嬉皮笑脸油嘴滑舌，这是锦瑟对掌柜的第一印象，若她记得没错，上一世，这个掌柜可帮了林秋霞不少忙。

“你认识我吧？”

“小姐这话从何说起，我这德生堂每日来去的人可不少，我哪还记得清楚”，老头儿用手抹了抹油腻的脑袋，作了请的姿势，还为两人泡上了好茶。

“天城叶家，你可别说，你未曾听说过。”

“原来小姐是叶家人，失敬失敬”，掌柜抱拳，不知小姐想问什么？”

锦瑟没应答，只从另一个口袋取出了一整袋的银子，将它随意地扔在桌上，“林秋霞花了多少银子，我用双倍买她的消息，掌柜，你说这生意做还是不做？”

老头伸手将钱袋打开，见里头全都是黄金，赶忙起身，与锦瑟客套了一番，这才又坐下，脾性谦逊了不少。

“小姐想问什么，说便是，老夫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好，今日我只想知道，林秋霞问你买了什么稀罕的……毒药？”

老头儿面前微变，将门关紧后，这才提笔写下一个单子，继而递与锦瑟，“夫人只要了这几味药，其余的，应该都在其他店铺买的，其中的零碎我也不大清楚。”

“够了，这就够了，麻烦掌柜了。”

锦瑟将这条子放在腰带中，起身准备离开，哪知道老头儿连忙喊住了她，“小姐，这就走了？”

“走了，这钱掌柜收下便是，日后定还有麻烦掌柜的地方。”

老头儿见这丫头走的果断，赶忙又将藏好的银子又找了出来，心里头乐开了花，“这东西，就看一眼就欢喜，这叶家果真大手笔，”

出了德圣堂，可把苓芷心疼的紧，这白花花的金子就这样交了出去，结果就换了这张纸条，不值，实在不值。

“小姐，我们剩下的金子可不多了，又花了一笔，今后可怎么办？”

“小丫头片子，金子可以再赚，这消息可不是说买就能买的。”

锦瑟舒展了眉头，上一世段士磊惨死，若这一世拜师学艺后，或许就步了后尘，她万万没想到，林秋霞竟对他用了蛊毒，叶家的蛊虫与其他不同，只有这味风化草才能引出它，用量越多，这才能控制它在别人体内蛰伏时间长短。

如今看来，这林秋霞就用这蛊，控制了段士磊发病时期，也掐住整个段府的命门，这段氏还将她视作救其儿的药师，果真笑话。

钟翠楼与德圣堂只隔了一条小巷，锦瑟见这丫头朝钟翠楼眼巴巴地望了一眼，馋地厉害，本就心情大好，就带她大摇大摆入了钟翠楼。

这钟翠楼常有一些文人雅士高谈阔论，甚至有时候还会评论一番，中间搭了个台子，有时会请几个练家子上小半个时辰的弹评，打节拍唱个小曲，也就将时间打发过去了。

“哎，你们听说了吗，这叶家的三小姐要嫁给段府的公子了，这两人门不当户不对的，也不知道段府主母怎么就答应了这桩婚事！”

席间，一胖子喝了点小酒，说话也不顾及，虽然压低了声音，传到锦瑟这桌却一清二楚。

“谁知道呢，这段府公子这么多年也没娶亲，还不是当家主母不同意，如今倒好，选了半天，挑了这么一个媳妇，这叶家说的好听是毒门，其实呀，自从这毒门的掌事人离世后，留下的女子兵，这不成了摆设嘛！”

坐在一旁的瘦子也搭上了话，这八卦的讨论的速度，永远都比正经事传的要快些。

坐等上菜的苓芷本是兴奋劲，听到这话心里头总归不爽快，一冲动准备抡起凳子就甩过去，却被锦瑟喊住，对她摇了摇头，这才嘟囔嘴巴又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