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哪有天天指使老大干活的?找你媳妇儿去!本大爷也想被人伺候呢!”
我傲娇道。
顾承安似是料想到了答案,也不见失望:“嗯,我给你束发也行。”
我糠筛似的抖了抖,装出一身恶寒:“咦惹。两个大男人可真肉麻。我还是喜欢素素。”
便将素素的小小身躯拉到镜子面前,不顾她的错愕和抗拒,将幽紫琉璃坠挂上她耳垂。
“素素虽然是个男儿装,可这耳坠一戴,还真有几分雌雄莫辨的娇媚。”
我啧啧称奇。
顾承安的笑凝固了,起身一言不发便走了。
我不明所以的摊摊手:男人就是个奇怪的生物。
我抓住树干,手指几乎掐进了树桩,顾承安也差不多。
官兵抽着鞭子,将捆着一列的男丁像牲口一般抽打着向前,其中还有年近古稀的老头。
近乎枯骨的身躯,赤着脚一步步往前摞,实在是摞不动了,官兵便抽打最后面那一人,前面的人被迫加快步伐,中间几乎晕厥的老者,便被前后拖着往前,双脚在怪石嶙峋的地上流下一串长长的血痕。
“这些官兵,竟严苛至斯!”
顾承安生怕我有所动作:“别。这些人不是官兵,是士兵。这一列估摸有上百人,看似只有几个士兵押解,实则附近多得是士兵埋伏。”
“士兵?他们这是?”
“没有朝廷的密令,他们不能随意征兵。于是便只能暗中征兵。青州有人在私自募兵。”
顾承安分析得一针见血。
“募兵?这可是造反的大罪!”
我惊叹道。
“你还记得我说过怜枝吗?她与楚瑕有故,而你的人说怜枝与青州兵营的人有瓜葛。看来这些人,跟楚瑕,恐脱不了干系。”
听闻,我不由得有了几分好奇:“那这楚瑕,胆子也够肥的啊?背着他皇帝老儿募兵,亏得他爹那般维护。”
顾承安锐利的鹰眼一闪而过算计:“说不定,背后正是楚皇呢?!”
是么?楚皇暗中征兵?
一列老弱病残慢吞吞磨了好一晌才算走远,我与顾承安蹲在这树干上,我都快睡着了。
还是顾承安好几次提溜着,不然我怕早摔下去了。
席永年功夫不行,颜嘉只得拖着他,远远甩在我两身后。
顾承安也是个奇怪且有执念的人。
都收了两个小喽啰了,他还非得挎着那个粉红包袱。
我说还是换个包袱吧,这个太骚了,顾承安说挺好,扛起来就走。
就一件衣衫而已,怎么的他比我还喜欢?
察觉到我审视的目光,顾承安红着耳朵结巴着拧过头:“怎…怎么了?”
我盯着他肩膀上的粉红包袱,以及头顶的绿色玉簪,赞赏道:“你真好看。”
顾承安红着耳朵不说话。
我:“这里离青州兵营还有几十里,我们得想个法子混进去。”
顾承安:“想混进去本不难,难在刘君。”
“刘君?”我不明所以,“我只听闻过护国将军刘凯风之女刘君,你说的可是她?”
顾承安点了点头:“正是她。此女不愧是将门虎女,自幼与刘凯风在军营长大,文韬武略,丝毫不输男儿,多次率兵杀敌夺下军功,被封为‘巾帼将军’。若非是女儿身,以她之能,这‘第一兵马大元帅’之位非她莫属。”
顾承安果然对于楚堂掌握得一清二楚。
“那刘君为何出现在青州?”我依旧不解。
“刘君奉旨请令清缴周边山匪。”顾承安看出我依旧不是很明白,“本来清缴山匪是不需要刘君出面的,但贤郡王乃刘君亲舅,借机探望一番,便都合情合理了。”顾承安继续道,“若是贤郡王与护国将军联手,暗中接了皇帝之命,在此征兵,那么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了。”
我这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