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桂农突然跟泄了气似的,瘫坐:“我,我当然知道。朝廷需要制衡,这些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只不过是不愿意去相信,不愿意去接受。
高高在上的皇帝,竟是这般,对待那些功臣。
功高盖主,不管你有错没错,这就是错了。
当真是错了。
石玉凤搂着像孩子一样默默哭泣的盘桂农,亲吻着安抚道:“好了!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咱们一家人,也挺过来了。刘将军那时不过一个小孩子,你怪她,也只是因为想寻个发泄罢了。现在说开啦~没事啦!”
刘君低首:“这事也确有我的不对。我那时在场,明知盘大人不是凶手,但那时因着怕麻烦,也深知是皇上的意思,没有站出来为将军解释。我也算是借着盘将军的不幸走到了今日。我自罚三杯!”
说着仰头连灌了三杯。
原来盘桂农与刘君的梁子,十年前就结下了啊~果真是有意思。
盘桂农突然道:“三杯怎么够!一年一杯!你给我喝十杯!”
说完像个得势的小孩,藏在石玉凤的怀里哭。
我算是知道为啥盘桂农会被石玉凤给压着了,是有道理的。
刘君二话不说,连续灌了十杯,一杯比一杯快,带着快意与释然,也是对盘桂农的歉意。
十杯下肚,盘桂农嘟囔道:“这还差不多。勉强算你还行,暂时原谅你。日后要是再敢这种事,我非要让你吐在大街上!丢死你的人!”
刘君点了点头:“好!”
“砰!”说完便直栽栽倒在桌子上。
……
盘桂农:“啊哈哈哈妹妹!娘子,你们看,我赢了,我!砰!”
又栽倒一个。
……
萍萍少年老成地摇了摇头:“哎~幼稚的男人。也不知道娘都是怎么看上的。”
安安不服气:“哼臭姐姐!”
石玉凤:“福安,把两位带回房休息。”
小厮把盘桂农喝刘君带下去,石玉凤道:“妹子,你兄长,害~招待不周!喝得够尽心不?来!嫂嫂陪你!”
我笑道:“嫂嫂可崩开玩笑了,你要对的起肚子里的侄子。”
石玉凤点头:“妹妹说得有道理。萍萍!来,陪你姑姑喝酒!”
萍萍豪放地学着他爹的模样抬起一只脚:“姑姑!盘森萍请战!”
安安也踩着地板:“姑姑!盘森安请战!”
我乐不可支,真是两活宝:“行了,我好困~我,我也不行了。”
萍萍扶着我的手:“那我带姑姑去休息吧!”
我点点头。
安安拉着石玉凤的手跟在我和萍萍身后,时刻盯着我两的动静。
将军府很大,路走半天也绕不通。
可身边有一群人儿陪着,这个冬天,当真不冷。
两年前的夏天不太热,今年的冬天不太冷。
萍萍将我扶到了一个房内,取下我的鞋袜,我就夹着被子翻身背对,其实是装睡,就想他们快些离开。
不忍心看着一个大肚孕妇和两个孩子为了我操前忙后,着实很愧疚。
他们小声交代了些事,便轻手轻脚地走了。
床是崭新的,没有被人睡过的痕迹。
看样子是石玉凤急忙让人专门收拾的屋子,就为了给我。
屋子准备得虽然仓促,但是很细致,衣柜和鳄床头还有一柜子春夏秋冬的衣衫。
这就是家,而不是一时半会小住的客栈。
彼此是真心当成一家人,我,满满的感动。
等到我这里还在感动,窗外突然一个人影闪过。
警觉地我坐起身,突然被点了穴,动弹不得。
我:“谁!”
有人隔着衣料,慢慢爬上我的脖颈,最后停在我的喉咙,只需他一用力,我就要交代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