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障没想到顾承安一个废物竟有这般力道,一脚下去膝盖竟然隐隐作痛,竟没站得住,单膝跪在地上,有些无力。
顾承安讥笑道:“怎地,堂堂禁军统领,被我这废物踹一脚,怎么还站不起来?原来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陛下要你有何用?!”
业障不甘心,单靠一只脚强忍着站起来,但强烈的隐痛让他再次跪了下去,这次竟忍不住靠双手撑地,冷汗直流。
别人许是看不出,我确是看得清楚。
顾承安那脚看似随意,实则角度刁钻带了内力,正面对上膝盖的弧形,强行将膝盖骨踢裂,伤断了里面的经脉。
这会儿太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会觉得业障是装模作样,但一月以后,他便会因错失了最佳治疗时机而右腿彻底废掉。
顾承安皱眉:“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儿?讹上本宫了?”
皇帝脸色抑郁,看着顾承安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顾承安朗声朝远处道:“太医何在?还不来快给业将军瞧瞧,省的讹上本宫。”
一个老太医花白着胡子,哆哆嗦嗦在宦官搀扶下出列,拄着拐杖走上前:“陛下,微臣愿为业将军诊治。”
业障捂着膝盖,冷汗直淋,咬着牙默不作声,此时说什么都不对。
皇帝道:“林太医是三十年老臣,朕自是信得过。”
年轻的都被叫去给高可卿诊脉了,除了老的,还有谁?
林太医哆哆嗦嗦蹲下身子,搭上业障的脉搏,闭上眼睛摸着胡子,眉头紧皱又松开,很是不解,见业障的痛苦神色也不下像是装的,一时半会儿也下不了结论。
他越是不说话,嘀嘀咕咕的声音越多,只当业障是装的,太医不好说出口。
交头接耳声音越大,太医也开始紧张,怀疑人生。
皇帝面色不好,冷冷道:“林太医,怎么样了。”
林太医哆嗦着想站起来,有些吃力,宦官忙去搀扶,总算是站起来了。
林太医:“回陛下,业将军,受了些惊吓,需好好调养。”
“噗!”
此言一出,不仅是顾承安,百官都忍不住笑了。
所谓的受了惊吓,意思就是身体没毛病,装的呗。
我环视一圈,众人皆讥讽奚落,只有一道挺拔的身影,看着顾承安,目色微凉。
是刘君。
她品阶只有五品,席位在靠后一些,个子也不如一般男官出众,所以方才都未曾注意。
她功夫不弱,又常年习武,可能一时半会儿看不出啥,但是她很聪明,尤其是在青州见过顾承安,知晓他并非是表现出的这般废物,所以稍微用脑子想一想,也能知道其中猫腻。
刘君答应过我不与顾承安为敌,我相信她。
若是林太医说业障受了重伤,皇帝也好下台,不过是废了一个禁军统领罢了,等着上位的多得是!
现在这样一来,不仅业障得丢了官,禁军的脸面也尽扫,皇帝的脸往哪儿搁?
这么多年还是一个老太医,是有道理的。
顾承安说的给我报仇,便是这般。
当初业障在城门以这样的方式折辱我们,如今顾承安便堂而皇之还回去。
我不知他先前是如何,可自从我认识他以来,一直是睚眦必报。
顾承安笑出了声:“啊哈哈陛下,你这禁军统领可真逗,三言两语腿都吓软了。儿臣看也不用打虎了,这老虎,连虎胆都没有,跟狗似的,还想见谁咬谁!”
业障想还口,但哑口无言,这个亏,只能暗自吃了。
皇帝也发火了,虽然不知道是朝谁发,反正现下是看谁都不顺眼。
皇帝:“业障御前失职,公然欺君,革去其禁军统领一职。来人,把这废物给朕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