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子？！”

他提高了音量，随即又缓过来：“哪个狼崽子打得过你这头母恶狼！嗯？你喝酒了？”

他闻到了我身上的味道，剑眉微蹙。

我摆着他的手臂：“哪有。不过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个醉鬼。”

踮起脚尖在他面前哈了一口气：“哈~你闻闻。”

他嫌弃地退开：“闻不出来。不过可以尝出来。”

习惯地嘬住我的唇，他的香甜滑舌在我嘴里纠缠了一圈。

“果然没喝。今日这般乖巧。”

我羞涩地埋首在他胸前蹭蹭：“哪天不乖了。对了，我是不是眼花了，潜渊阁去哪儿了？”

他神秘莫测勾唇，拉起我的手：“以后回家，别走房顶。我带你认识回家的路。”

他拉着我落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月上正空，光影明了，还有蛐蛐儿的聒噪。

他带我进入府侧小巷，这里先前都是围墙。

走到小巷深处，他站在一堵围墙面前，站定。

他手把手拉起我的手，在围墙上敲了敲。

“这是我专门给你开的侧门，只有你我知晓。这不是围墙，只是画上围墙的门。日后你回来，都不用飞来飞去，这里永远会有人给你开门。”

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深深印在脑海里。

无声无息，“围墙”果然应声开了。

这扇门后竟然是直接连着潜渊院落，不需要从府里走一圈。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那湖里！是见叶草和湖莲！”

我兴奋地跑到回廊趴着栏杆，湖里种满了见叶草和湖莲。

湖莲都选的已经开花的，幽紫色的花瓣，清香阵阵，妖娆无比。见叶草伸出长长的身子，在水波中摇头晃脑，围着湖莲起舞。

碧绿色的湖莲叶覆盖了满满的湖面，还有一叶小舟停在湖中央。

叶面突然哗哗作响，此起彼伏。

“哗哗！”

巨大的水花溅过来，顾承安挥着衣袖挡在我面前，朝湖面喝道：“不得胡闹！”

果然水声小了些，我定睛一看，竟是翠翠！

它回到了湖里，嘴里咬着一只气鼓鼓的河豚，河豚嘴里还不甘地夹着莲花柄，莲花正巧搁在翠翠脑袋上。

我：“翠翠？你有玩伴儿啦？”

翠翠咬着气鼓鼓地河豚歪着脑袋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点头，莲花竟然衬得它格外妖冶。

“顾哥哥，”我拉拉顾承安的衣袖，他回头温柔地看着我，“翠翠好美啊！”

翠翠不甘心地摆动尾巴又溅起一身水花，顾承安早已有准备，抬起阔大的袖子都替我挡了。

顾承安迟疑地眼神在我和翠翠之间两个来回，最后犹豫着开口：“它是雄的。它不喜欢你说它美。”

“.……”

一条雄蛇？！还缠着赤条条的我洗澡？？！

我内心很崩溃，极其崩溃！

恶狠狠瞪着翠翠，真想眼神戳死它！

要是眼神能杀人，它一定被我大卸八块儿了！

察觉到我的恶意，翠翠三角绿脑袋往后退了半步，最后咬着河豚，悄无声音地埋进湖里，假装不曾出现过。

“哼！养了这么久，竟是个公的！”

顾承安狐疑：“你，这么久？就没发现吗？”

我想也不想：“发现什么？！”

顾承安更加怀疑了：“我们都是男子，男子该有的，它也有。不过是小了些罢了，但总归是有的。”

“有吗？”

想象了一圈儿，还是没什么印象。

顾承安无奈作罢，对我这种没心没肺的人，除了叹气，别无他法。

不对啊，翠翠身上没有凸起啊？我没记错的。

顾承安拉起懵圈的我，继续走。

顾承安：“翠翠的事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轮到我们了。你看。”

他指着面前熟悉的阁楼，上面已经换了牌匾，洋洋洒洒写着“锦安阁”。

锦绣和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