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意不曾减弱,我的抵抗不见退让。
为何他对我杀意这么浓厚?我不过是设计了高可卿和楚瑕。
鬼使神差,我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快步绕过对峙的剑羽,隔着黑白两层面纱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
他身上很干净,但仍有一股极淡的味道,也有些熟悉。
我对味道向来敏感,这点瞒不过我。
花扬说过,男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东西。
正面刚不过,就来点软的。
果然,利剑消失无踪。
枯枝飞花落叶,尘归尘,土归土。
月色也明亮起来,被偷走的夜色回复了适才的宁静。
黑衣人没有动弹,我也只是将唇凑上去,没有多余的动作。
一身西域舞衣很轻薄,推离他的怀抱,我才觉得凉意透骨。
“原来公子喜欢软的。早说便是,下次别对奴家这般粗鲁,对付女人,可不算什么好本事~”
隔着皮手套,都难以掩饰他紧握拳头的愤怒。
“女人,你是在找死!”
富有磁性地声音恶狠狠地喊话。
只有恶狠狠,已没了杀意。
那就成。你嘴巴再过瘾,不动手一切好说。
“咯咯咯~”我捂着嘴笑出声,坐在树干上惬意地晃着小腿。
“男人就喜欢口是心非。你是第一个打败我的人,我看上你了。”
黑衣人顿了顿,狂傲道:“看上我,那我便把你那双看上我的眼睛带走,让你一直看着我。”
“啧啧啧,你舍得吗?我适才吻你,公子也享受得紧。既如此,何必口是心非呢?”
双手改为抓着树干,小腿依旧惬意地掩盖心虚和不安。
当双方实力势均力敌时,这便是一场心理战。
谁先示弱,谁就会输。
“哈哈,我自是不舍得。所以,你只有两条路。挖走你的眼睛,和留下你的人。”
黑衣人狂傲笑道,磁性的声音听得出年岁不大,不到而立。
我拍拍手下的灰尘,轻盈地跳下树干,背着双手天真地跑跳过去。
“那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眨着蝴蝶般轻盈起舞的睫毛,我在赌。
花扬说过,我的眼睛会说话。
描眉化妆后的眼睛很妩媚,平素里只看得到我的白眼。
黑衣人竟一把搂过我的腰,威胁的低下头。
手上力气不算大,他刻意地还是想保持距离。
好机会。
我轻轻一躬腰逃出他的魔爪,几个纵身逃出他的视野。
“咯咯咯~女孩子说的话,你只能信一半!大黑熊!”
果真他没有再追上来。
那人究竟是谁,江湖上可没听说有这号人物。
心有余悸,赶紧溜。
还有那是是而非的莫名熟悉感。
我定是见过。
他是从繁花楼追随而至,若是先前在看台上见过,不会不记得我的模样。
刻意绕道回繁花楼,花楚神色慌张。
“主子,那厢出了事。”
花楚嘀嘀咕咕,一口热茶还没吞下去,差点又吐出来。
“高可卿见红了?!”
本就年岁小,又如此放纵,胎儿如何能稳。
“那大夫怎么说?”
我放下茶杯,心道还真不是什么好事。这孩子得生出来,才有意义。
不然,他们怎么内斗。
“大夫说勉强保住了,可日后千万要节制。问题是楚瑕一心以为孩子是他的,不肯放太子妃走。”
……
“随他们折腾去吧,这事儿与顾承安无关便好。对了花楚,我适才被人追杀,险些没能逃过。”
“什么?!竟然还有主子拿捏不得的人物?!主子可曾受伤?!我去唤人。”
花楚脸色骤变,作势要唤人。
“不必了。无碍。你去查查,那人一身黑衣,覆有黑色面罩,手戴黑皮手套。江湖上有无这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