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好分明地皱了皱眉头，说:“难道傅老夫人已经无聊到说这些了吗？”

傅老夫人的面色一僵，她帮贺好梳好了头发，然后就开始帮贺好扎辫子，扎的是那种很小很小的辫子，颇为认真地扎着。

贺好忽然掀唇，说:“老夫人，你，为什么不去王都？你上回不是想和我去王都吗？”

傅老夫人一愣，然后说:“没有为什么。”

贺好执着得要命，她说:“我就想知道为什么。”

傅老夫人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她的眼睛深沉，浑浊，带着许多沧桑，她在贺好问那句“为什么”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回忆自己和傅老爷子，傅二爷的往事了。

傅老夫人感慨万千，说:“你可懂兄弟二字？”

贺好一愣，说:“兄弟有三个解释，一是哥哥和弟弟，二是称呼年纪比自己小的男子，三是

谦辞，男子跟辈分相同的人或对众人说话时的自称。”

这些，都还是贺好的高中语文老师教的，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忘记。

傅老夫人轻轻地笑着，说:“《诗·小雅·常棣》中说：“凡今之人，莫如兄弟。”郑玄笺说：“人之恩亲，无如兄弟之最厚。”三国魏曹植《求通亲亲表》中说：“婚媾不通，兄弟永絶。”这些东西，我都牢牢地记着，可是记着这些东西，我还不如看人呢。”

贺好说:“傅二爷这些年，安安分分，为的不是兄弟之情，为的是老夫人。”

傅老夫人轻轻地笑了笑，然后摇摇头，说:“不是的，你在胡说。”她的身子摇摇晃晃的，有些喝醉的样子。

贺好皱眉，说:“他都为你终生不娶了，你还想怎么样？”她说着这些话，就好像她已经把傅老夫人看穿了一样。

傅老夫人难堪地看着贺好，说:“他是因为老爷子，所以才这样的，我是因为他和老爷子的关系，我才忍痛把你让给他的。”

贺好说:“原来傅二爷和傅老爷子的兄弟之情，这么多年了还在拼命地辛苦地帮维护着啊，呵呵!”

傅老夫人听着那句“呵呵”，她一僵，忽然傅伯一九走了进来，他冷冷地看着傅老夫人，说:“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同她说。”

傅伯一喝酒了，他一进来，贺好和傅老夫人就闻到了重重的酒味。

傅老夫人皱眉，然后就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贺好看着傅伯一，声音冷冷的:“傅伯一，你想干什么？”

男人轻轻地笑着，他一脸委屈的样子，连语气都是委屈的。

贺好看着他，说:“傅伯一，我马上就要走了，你不要这样，我看着，只会更加厌烦你。”

傅伯一一愣，然后说:“好，我知道你很烦我，我走。”他说着就真的走了出去。

贺好的心里难受得要命，忽然她就冲了过去，把傅伯一按在墙壁上，然后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了吻傅伯一的唇角。

男人一僵，然后怔愣地看着贺好，贺好轻轻地放开他，然后转过身去，她背对着傅伯一，说:“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