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生一字一句颇为认真,听着很有道理,管家也在一旁劝着,说:“傅爷,老爷都是为你着想啊!”
傅伯一漫不经心地玩转着手上的戒指,他冷冷一笑:“我知道,他以为他的可怜会延续到我的身上。”
然后他看着傅生,说:“可是,不同的,傅家的大权,你是等你爸爸死后才完全抓紧在手里的,我现在抓着傅家大权,你活不活着都不重要了,我可以做随便地做任何事情,而你现在做任何事情,都要看我的面色。”
傅伯一的话很无礼,很嚣张,很霸道,但是他说得很自然,说得一本正经,可是,没有错,他说的都是对的。
傅生的面色很好难看,他说:“你就是一个逆子!”
傅伯一“呵呵”地冷笑,说:“当然,一个神经病生出来的儿子,你觉得会觉得我正常吗?”
傅生面色一变,忽然心里头的那根刺就涌了上来,他说:“你母亲自己疯掉的,你怪我?”
傅伯一的眸光很沉:“然后呢?”
傅生冷笑:“你也不见得有多好!不过只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逆子!你要真的想见她,你早就去见她了!我还拦得住你吗?!”
傅伯一微微捏拳,他说:“所有人对于我来讲,都只是工具,如果是不能给我带来利益的工具,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吧。”
傅生“嘭”地摔了酒杯,大喊:“你跟她的性子一模一样,骄傲,高冷,霸道,自以为是,让人恶心!”
他很简短的一句话,一下子侮辱了两个人。
傅伯一忽然重重一拳就挥了过去,“嘭”!傅生的身体重重地摔到了门边,他老了,又喝醉了,根本不是傅伯一的对手。
傅伯一,真的是六亲不认的,他第一次打傅家的人是在十六岁,那个人侮辱了他的母亲,说了很过分的话,他眼也不眨地把人家的腿打瘸了。
傅家有很多分支,傅生这支才是正宗的,当年傅伯一为了傅家大权,收拾过很多傅家人。
至于现在打傅生,算不算另外一回事,傅伯一也懒得去追究这些性质了。
傅生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这时苏青也下了楼,赶紧去扶傅生。
傅伯一这些年再冷淡疏离傅生,到底没有动过手的,苏青一愣,顿着,也不懂说些什么了。
傅生沉沉地跟苏青说:“你上楼去!”
苏青挽着傅生的手,言语间全是小姑娘的撒娇:“他都打你了,你还让我走?”
傅生淡淡语气很宠溺:“赶紧!乖乖给我上楼睡觉!”
傅生和苏青的感情,真的是好得要命。
有时候傅伯一就是想,或许就这样吧,这样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大家不吵不闹,好像真的很不错。
可是,一直待在精神病院里的,他的生母,应该怎么办?
一句很简单的“她就是个疯子”,真的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吗?
傅伯一烦躁地扯了一把头发,然后看着傅生,说:“你真让人恶心!”
他转身,大步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