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姑娘出气声是越来越小了,店小二再也不敢当做自己没看见一样,赶紧就帮着她向王雄求情。
掌柜的只让自己训斥她一顿把东西要回来就是了,可没让他们对着人家拳打脚踢来着,若是有了个什么好歹这王雄是肯定没事的,但是他却跑不了。
这王雄根本不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店小二只能被迫蹲在了陈余儿的旁边,劝说她快些给人求情才是,不然再打下去的话就会出事了。
但是这女子听见他的话后,只是眼皮翻动了一下,不见声响。
眼见她被打成这样,还不忘护着怀中的那些吃食,估计这些食物对她而言应该是很重要的吧。
段玉成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为了活命谋生的话,一个女子也不至于被逼成这样的,估摸着她这身衣裳也是从旁人那拿过来的,根本就不合身。
看到这里,段玉成也是有些不忍心了,便打算帮着说两句,劝王雄收手。
王雄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一把推开段玉成,想让他滚远一些、
段玉成心里有些不耐烦,走上前去直接强行把他带进酒楼里去了,临走时又从怀里摸了块银锭子扔给店小二,让他负责把人打发走。
“额,好的,多谢大爷了。”
“那银子可不是给你的,人家用命换来的东西可别想着私藏了去。”
“是是是,奴才不会做那等糊涂事的。”
给店小二交代完后段玉成就拉着这王雄往里面走去。
期间王雄这嘴也是没停歇着,什么脏话都冒了出来段玉成听得心里烦躁的很直接点了他的哑穴。
这下可是安静多了,王雄之前一直流连那烟花之地这身子骨早就败坏了,孱弱的很。
只能是欺负一下那些手无寸铁的女子罢了,遇上段玉成这样人高马大又身强体壮的那里能应付的过来,再说了段玉成刚把他哑穴点了,这心里也害怕的很所以就不敢再继续乱嚷嚷了。
那店小二在段玉成和王雄离开以后也是不敢再耽搁下去了,把那银两放着一起叫人抬去了隔壁不远处的医馆,这该做的他都做了,以后就算是有个什么也不会赖在他头上了吧。
这店小二送走陈余儿后回过神才觉得后怕,今日若不是有段玉成的帮助恐怕那位姑娘是得命丧于此了。
他摸了摸鼻子,背上出来一层冷汗,刚才虽说是经历了那事,但是这生意还是得继续做着,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去了,他就去厨房打了通水和扫把一起把地上遗留的血迹给冲刷的干干净净,半点痕迹都没有了。
这店小二刚刚忙完打算把水桶提进去就遇见了段玉成和王雄他们出来,吓得他赶紧低下头冲这几位爷问好,王雄把头瞥向一边没有理会带着其他人扬长而去了,倒是段玉成还停住脚跟这店小二说了几句话。
“爷,我已经照着你的吩咐把那姑娘送去医馆去了。”
“嗯,干的不错,诺,这是赏你的。”
段玉成拍了拍着店小二的肩膀正打算离开,想起什么又调转了身子走了回来。
因为得了赏那店小二正捧着银子高兴着呢,见段玉成走了回来,又赶紧迎了上去,他有些紧张不安,不会是觉得赏的太多想要找自己要回去吧。
事实证明他是多虑了,段玉成这种富家之地显然是没把那些银子看在眼里的,他从衣袖里拿出来个布袋,递给了店小二,“这是王兄给那人的医药费,你待会儿再跑一趟把这些也一并带去吧。”
“好的好的,爷你慢走勒。”
等送走段玉成后这店小二才敢打开这布袋看了一下,这一看可是不要紧,那里面可装了不少银两呢,他刚才就觉得这布袋的重量有些不对劲,眼下一看可真是巨额的医药费啊。
刚才那些小碎银他是不会私藏了的,但是当他面对这么多银子的时候这心里也是犹豫了。
反正也没旁人知道,而且依照段玉成那性格,也是不会再记挂着这件事的,他就算是偷偷私藏了去,应当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吧。
但是段玉成是因为信任他,才会把这么多银两都交给他的,自己也不能辜负他的信赖啊,正当这店小二纠结时他又想起了段玉成跟他说的话,这可都是人家用命换来的。
这样想着店小二也不敢藏私了,赶紧跑到那药馆把银子送了过去。
可是等他跑到医馆以后,一问得知那女子已经香消玉殒了,这可是大事,这店小二没多耽搁,立马跑去了段府。
段家是大户人家,门口这守卫的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见这店小二衣着平常,便对他爱答不理。
“两位爷,麻烦帮忙给段小爷传句话,就说太白楼的小厮想要求见他,事关王公子,相信他一定会同意的。”
守卫本想不应承,但是听他说到了王雄,自知王雄性格鲁莽,与他们家少爷的关系不错,这次应该是闯了什么祸事来寻求帮助了,所以就把这小厮引了进去。
“少爷,这是太白楼的小厮,说有事找您。”
“嗯,我知道了。”
段玉成正在庭院里赏花,见他来还有些意外,挥退下人以后才细问起来。
“怎么回事?是银子不够使吗?”说着,他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可真是够贪心的啊。
“不,不是。”店小二连忙凑近了些,靠在段玉成身旁,“段公子,那女子已经香消玉殒了。”
店小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衣袖里掏出了一袋银子,双上呈了上去。
“这银两还未曾用上呢。”
“既然这样,那你就留着吧!”段玉成暼他一眼,“待会儿去账房拿些银子,给那姑娘做个好点的棺材吧。”
“是是是,奴才知道了。”
“下去吧!”
——
睡梦中,陈余儿睡的并不踏实,前身死亡时的场景一直在她脑海中闪过,那张凶狠残暴的脸,在苏醒后仍记忆犹新。
她从床榻上爬了起来,看着窗户,微弱的光亮照射在黑暗的屋子里,快要天明了。
大概是因为死的并不甘心,所以才会这样吧!
陈余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中暗道,“陈余儿,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到了你的身体里,如今你已经去了,剩余的愿望就由我帮你实现吧!”
说话这话,她胸口那股沉闷,压抑的感觉一下就没了,陈余儿顿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