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数日萧云清的任务以两败俱伤为结果回到许愿城复命,却没想到八岐好心的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
两人来到他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月香满身鲜血躺在床上,脚裸上还栓了了条铁链!
“月香!月香!”
她就像失了灵魂的傀儡,脸色惨白满身鲜血的躺在那,怎么叫都没有回应……
“她这几天一直这样。”
惨绝一幕,让他胸口一阵抽痛理智顿失,萧云清再也难以伪装,呼唤着她的名字,可无论他怎么叫她都没反应。
“八岐!你可恶!”萧云清回身就是给八岐一拳!
“你那眼神,是憎恨吗!”八岐轻松接下一拳冷笑着装出一副和蔼可亲样。“我的乖徒儿,为师可是从冥界的人手中把她抢回来,你非但不感恩反过来仇恨我?”
“冥界……”
“不信你可以问她,只要她没疯的话。”看萧云清一脸不敢相信八岐会那么好心,后者笑道。“对上冥界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的存在只是给我提供战力,把这个计划提前了而已!”
两人无言对峙片刻后同时收手,八岐着走进忘云归的房间看着床上的人:“她身中术法,这条铁链乃我邪气所化以之平衡,你妄想救她只会害了她!”
说罢,八岐稍微解开铁链,床上的人立刻荆莿环绕!本已虚弱的人,瞬间成了血人儿!而她,只是下意识的紧握着拳头强忍着一切。
“……你……”看着月香血流不止直至重新被烤上锁链才止住血,萧云清双眸透着冷漠的杀气。
最后八岐拍了拍萧云清的肩膀道:“只要你乖乖的,她就永远留在你身边。说吧,你们为何寻剑!”
“因为古剑白梅有我一魂一魄,必须取回。”
“这其中缘由想必你是听信于她!还是那句话,再有异心,她就不止眼前这般!”
在只剩两个人的房间内,一条铁链牵系着她的命,他的心。
没想到才离开数日就变了个天似的,萧云清疲惫的靠在床沿坐到地上,刺鼻的血腥中,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梳理她脏乱的发丝。
“……小云……”虚弱的人,感受到温暖,哽咽着,唇瓣已经被她多次咬出血渍。
“别哭,为了你的身子别哭。”也不知道她这几天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萧云清含着泪看着早已干掉发黑的血渍重新被染红。
月香明白哭泣对她现在的身体十分不好,可她已哭红了双眼。
“月香,想想好的,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八岐虽以你要挟但你暂留此地很安全。”萧云清心如刀绞沙哑着声音,只希望能劝她保重身体。
我也想期盼那些美好的未来,一次又一次,我实在不知道期盼最终仍是绝望。
我也一直避开那些伤心事,不提那些伤心事,可是,我已无力展望远方……
“别哭……我们先养好身子再想办法……”明白孩子对她的意义非凡,是她的支柱与希望。萧云清最后以手指轻轻婆娑她紧咬的唇瓣。“别想太多,我还有你,你还有我,不是吗。”
世路黑暗,有人为他牺牲在前,他失去了师尊在后,又失去了灵霄师叔。本以为,她过有了孩子,能让他欢喜,一家三口一起度过难关。
可一再的努力,最终仍是失去……她不知道她还能拥有什么,奢望什么……
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的唇瓣。湿热,柔软,轻轻舔舐被她咬破的嘴角,滋润她干燥惨白的唇。
苦涩的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与他的泪相融。他们遍体鳞伤,只能在彼此的气息中互相安慰。
冷静,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到,才能跨过难关。
“我帮你擦擦身子。”末了,萧云清起身为月香倒了点开水先让她服下。端了几盆清水,准备了干净衣服。
他轻轻撕开她的衣衫生怕弄疼她,看着那白嫩的肌肤血渍斑斑他强忍愤恨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发抖。
两人无言,白色的布巾轻点她的身躯渐渐染成血红。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伤成这样他怎会不心疼,月香知道他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也许什么都记不得,会比较轻松吧……”
背负生命的沉重,失去师尊失去师叔最终还失去孩子,他虽记不清事却已如此愤恨。若是恢复记忆,又当如何?如果他们形同陌路,这一份伤痛他不必承担。
“怎会?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过去或许悲痛交加,但或多或少也有喜悦,那些难道不是最珍贵的吗?”萧云清明白月香再坚强毕竟是女人,会流露柔弱的一面。
那天夜里当得知有孩子,她那期许的笑他仍记得,可是他们与孩子的缘分实在太短太短。
为月香换上干净的衣服和床被,萧云清自怀中取出一个香囊放到月香手中,她的手冰冷得刺疼他的心:“你乞巧节送我香囊表示爱意,至少我还有你的爱,你的不离不弃。”
“……香囊……不是保平安吗?”看着被他珍藏的香囊,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他的大手温暖着罩着她的手。月香心情总是稍有好转,天真的看着萧云清。
“女子送男子香囊是思慕之意,怎会是保平安?”月香这思路单纯,萧云清瞠目结舌。“等等,那你知道夫妻的意思吗?”
“我又不傻,只是香囊在我们精灵族是祈福平安的意思。”月香白了萧云清一眼,她可是为人妻为人母的人了怎会不知!
话题被拉到愉快的事上,萧云清收好香囊取出一支白玉步摇放到月香手中:“我见这步摇与你挺配,也不知你是否喜欢。”
“喜欢!”一支小巧精细的步摇,金丝镶嵌白玉雕花淡雅不失却华贵,如果是以前的小云估计会选得更素一些。“送我东西,应该有什么寓意吧?”
“……步摇嘛……只有已婚女子可佩带,君子赠玉聊表思慕!”本以为月香会明白他的用意,可她送东西纯属高兴,定不会明白步摇的含义,萧云清面色泛红硬着头皮解释道。
一支步摇,两层意思,既传递了他的情义又将她视为妻子定不负她。他赠予步摇表明立场,非是因为名分而是因为有情,所以选了白玉材质。
气氛莫名爱昧,月香微微扬起嘴角双手羞涩的握着步摇,惨白的脸微微有了些许血色:“我,我明白了……”
“哈!”原来她也有娇羞的时候,萧云清欺上身在月香耳边低语道。“你害羞的样子可真诱人!”
“……乱说什么!”他的声音让人怦然心跳,月香脑子一片空白!不禁想起刚才他帮她擦拭身体。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见她没空胡思乱想,还未待月香反应过来萧云清已经起身离开房间,留她一人在那忙着害羞。
入夜,萧云清似乎怕睡觉弄疼月香,挨着床打了地铺。
月香躺在床上看萧云清忙活着,眼里想挨着他睡觉的诉求毫不掩饰:“小云睡觉都很安分,各睡各的也不需要那么麻烦呀~”
“不麻烦!”不容月香撒娇,萧云清动作迅速背对着她躺下。
“嗯~”
怎么突然那么冷淡,月香娇滴滴的发出声音吸引丈夫的注意。
知道她害怕,可是萧云清很怕跟她有太多接触:“放心睡吧,别闹了。”
似乎送了步摇萧云清的态度就变了,见他不再理人,月香晕乎乎的努力的朝床沿爬去最终掉在萧云清身上!
突然这一下可不得了,萧云清完全没防备连连咳嗽,月香心中一惊连忙抓住他的手,她皱眉虚弱的趴在他身上怒道:“你!你该不会受伤了!”
难怪他不理人,就是害怕睡觉的时候被她察觉他的异常。
“你想多了。”萧云清稍稍调息把月香抱回床上,脱下衣衫赤诚相对。“你看,哪有伤!”
男人突然坦胸露骨的,月香羞红了脸嗔怒道:“你!快把衣服穿上!”
“老夫老妻了,又不是没看过~”
“脸呢!”
“还在!”
嗷!不对,险些被他带偏了!月香重重深吸一口气板起脸:“我说的是内伤,小云武功那么好岂是我砸在你身上就会咳嗽!”
这话题绕不开了,萧云清沉思片刻后投降:“其实这次去不周山我和任逍遥打了一架,你身体不好怕你担心,休息几天就好。”
“逍遥?!”月香立刻明白前几天在客栈他收到的信的内容,八岐这是想孤立萧云清!“他居然下得了狠手!”
听月香的话意似乎任逍遥即便萧云清打他都不能还手似的,萧云清少有玩味抱住月香让她靠着他:“听你的意思,任逍遥和我很熟?”
“他是你的至交好友,我相信他和我一样不会因为你投身八岐就敌对你。”就是因为这样月香才气,可惜她现在行动受限外加身体虚弱没办法外出跟任逍遥解释清楚。
“他出手的确没往死里打!”当时情况紧急又有玉藻前跟着,萧云清压根没机会叫任逍遥逃跑,见面就开杀。
任逍遥看上去是个急性子,再好的朋友见面就要杀他立刻火冒三丈,纵然心有疑惑先打一架再说。
好在双方出招都有所保留,虽是两败俱伤但尚且能战。任逍遥也不傻,看出萧云清招有保留明白他有意放水,连忙带着北玄川逃跑。
只是萧云清没想到任逍遥居然是他的好哥们,他那几下打得还真有点疼:“任逍遥他明白我投身八岐是为了引导八岐对上冥界吗?”
“这就不见得了。”月香虽和任逍遥接触较少但看得出他率性而为,能直接武力解决就用武力。“以逍遥的性格会想办法把你打晕带走然后问个明白。”
没想到任逍遥是这种人,萧云清当真怀疑自己怎会有这种朋友:“……不出意料,八岐杀了烈鳌冥界近期应会举兵攻打许愿城,任逍遥估计也会来。”
“的确,烈鳌贵为四尊之一被杀,冥界可丢不起这个脸,他们人多势众组织一下反扑会很快。”话说到这,月香立刻明白为何八岐会救她。
八岐缺将人手有限,猫又被冥界所杀,再有月香与萧云清有情让他从中挑拨,双方不可能相安无事只会加速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