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柒柒暗骂自己脑子不够,这显然是哪壶不开提了哪壶不是?可偏偏柳柒柒又不是个会哄人的,看着木晴抽抽嗒嗒地哭了半天,索性也不吃饭了,直接把筷子放下,看着她在那儿哭,等什么时候哭够了再说。
许是感觉到柳柒柒的目光,木晴终于停止了哭泣,用帕子轻轻揩了揩脸,满脸歉意地说道,“让恩人见笑了。”
“没关系没关系,你也不要老是叫我恩人恩人的了,怪别扭的,我看咱俩年龄差不多,你唤我一声柒柒就可以了。”
“那怎么能呢?您是世子妃,我哪敢直呼世子妃的名讳呢?”木晴一脸惶恐地说道。
“你我既然能够相识,那必是有些缘分的,要是再这般见外的话,那我这饭也是不好意思吃了,还是现在就走吧!”柳柒柒当然不是真的要走,不过是说来吓唬一下木晴罢了。
果然听了这话,木晴再也不敢和柳柒柒客气了,“那我以后就叫你柒柒?”木晴有些小心翼翼的。
“这不就对了吗?我叫你晴儿,你叫我柒柒,这不挺好的么?”柳柒柒对着木晴暖暖一笑,木晴的脸上终于不再那么乌云密布了。
“可是话说回来,为什么这宅子里看着只有你和小鱼两个人呢?”柳柒柒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好奇的事情。
“唉。。”木晴还没说话呢就先长长地叹了了一口气,柳柒柒已经预感到这应该是一个说来话长的故事。
“我本是蜀州人,十一岁的时候嫁给了我丈夫,之后跟着相公来临安做生意,眼看着这两年生意做得还不错。置下了这座宅子还有郊外的几亩地,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想着就这么过着,日子肯定是会越来越好的。
谁成想今年三月开春的时候,相公去到外地谈生意的时候,居然惹上了天花,在那儿的时候还不觉着什么,等回来以后就开始发烧,出痘,大夫过来诊治了以后确定是天花的。
相公为人一向厚道,直到天花极易传染,怕伤及无辜,便一早就让我遣散了家里的下人。小鱼是我的陪嫁丫头,从小和我一同长大,青铜姐妹,自是不愿意在这个关头离开,也就留下来和我一起了。
相公病的越来越重,到了最后已经是药石无医了,他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所以一直和我说要和离,把所有的家业都留给我,让我再找户好人家嫁了,不想看我年纪轻轻就跟着他守了寡。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一片好意,是在为我打算,可是我怎么能这么做呢?本是结发夫妻,如今他成了这样,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他的。所以我告诉他我这辈子生是他陈家的人,死是他陈家的鬼。他要是再说这些话,我就先他一步死在这院子里。
他见我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勉强我,只是一个劲儿地和我说对不住我,没让我过上几天好日子,说我跟着他受苦了。就这样前后拖了不到一个月,相公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