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柳柒柒觉得柳晓芸不可能只是过来给她们介绍介绍这四司六局是怎么回事。
“现在呀,就送给你了!我才不像你姐夫那么俗气,光知道送钱。你这次去靖王府,到时候要打点安排的事情肯定不少,手边没有几个得力的人怎么能行?这些人我都看过了,都是可靠人家出来的可靠人,你放心带过去用就是。这不,我今天把他们的卖身契都带过来了,等你去了靖王府就可以找个时间,把人都带过去了。”
柳柒柒半天才回过神来,敢情这么多人都是要送给自己的?
“姐姐,这礼物是不是有点太厚重了?”
“傻丫头,你说什么呢?你我姐妹还用说这些?再说当时要不是有你为我筹划着,我哪儿有今天这么舒坦的日子过。”
眼看着柳晓芸又要触景伤情,柳柒柒忙转了话题,示意秋菊把契纸先收起来。
“那这件事姐夫知道么?”
“当然知道,当时还是他给我钱让我买的。”
“不是,我是说姐夫知道你把这些人都送给我么?”
“怎么不知道?给你添箱的事情,我俩提前都商量好了,金子是他要送的,人是我要送的,我俩来的路上还打赌来着,我就赌你不要金子,他偏偏还不信。”
柳晓芸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在外屋独自喝着茶水的江之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猛地打了个喷嚏。
安氏执意要柳晓芸吃过晚饭才起身回婆家,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给柳晓芸装了满满一盒子自己亲手做的点心。
都送到门口了,还在不停地吩咐,平时一定要多注意,千万别动了胎气,双身子的人了,万事可得小心些。
要不是江之淮答应赶在柳晓芸临盆前接安氏过去小住几天,估计安氏还会说上很久很久的话。
第二天吉时,沈安亲领着迎亲队伍行至柳家大门前,抬着花瓶花烛的行郎,专门雇请的吹鼓手,浩浩荡荡引了许多人来看热闹。
安姨娘听得一声“花轿来了”,忙忙起身叫人去催李氏款待酒肴,散发花红利市钱;又亲自扶了柳柒柒出来,送她到东苑门口。
柳柒柒到东苑厅堂里给柳重礼和李氏磕了头行了礼,门口的乐官已在作乐催妆,她望着安姨娘不自觉淌下泪来,“姨娘,往后女儿不能常陪你身旁了。”
安姨娘顾不得怕李氏责怪,紧紧握着柳柒柒的手送她到门口,道:“离得又不远,要见也容易。”
靖王府的人见新人出来,克择官又报了一遍时辰,吉利诗词声遍起。待得柳柒柒上轿,轿夫鼓乐人照例不肯立即起檐子,吵嚷着要讨利市酒钱。安姨娘嫁闺女,到底是欢喜大过舍不得,忙命人拿钱来散发。
檐子起过了三四回,轿夫终于肯出发,众人拥着花轿刚走了几步,又有乐官伎人来拦门:“仙娥飘渺下人寰,咫尺荣归洞府间。今日门栏多喜色,花箱利市不须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