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皇上派出去寻找你父母的人在崖底寻到他生前佩戴在身的玉佩和衣物。”
霍熙沅并未看向桌上那些所谓的遗物,小嘴微抿,“今夜即使祖父未谴人前去唤阿沅,阿沅也会前来书房见祖父一面。”
“祖父,你觉得爹爹娘亲行军打仗如何?”
不明白孙女为何突然问起此事,他苍眸中染上些许骄傲,“用兵如神。”
霍玉山此人,不喜也做不来文人墨客那套之乎者也,对行兵打仗却自有一套。
霍宗耀从小便跟随在他身边长大,耳濡目染再加上自幼聪慧好学,喜钻研各类兵书,深谙用兵之道,后来征战沙场战无不胜,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那便对了,既是用兵如神,何故就双双殒命?”说起父母,霍熙沅眼里也多了抹光芒。
霍玉山闻言忽然便沉默,霍家出两位手握重权的武将,皇帝心中的忌惮他一直明白,可却揣着明白装糊涂。
想着只要忠心为国,总有一天皇帝会明白。
霍熙沅面带讽刺苦笑道,“祖父,以皇上对将军府的忌惮,父亲的死,正好解去他的燃眉之急。”
霍玉山心中一惊,“阿沅!”
片刻后,他颓然叹息,“明日祖父会为你父母设下灵堂,三日后,将其遗物下葬。”
灵堂搭在前院,从第二日起便陆陆续续有人前来吊唁,霍熙沅一身白衣跪在黑漆漆的棺木前,听着来往吊唁的官员议论着京城昨夜发生的趣事。
“真看不出来啊!太子殿下竟如此猛浪。”
“年轻就是好,一夜一次,一次一夜。”
“啧,我听说,要是太医晚点去,太子可就危险了,皇上知道后震怒得把那侍女都给砍了。”
“太子也是个有情人,一直替侍女求情,将过错全往自己身上揽。”
霍熙沅讥笑不已,顾霖有情?只怕为将损失降到最低吧。
“也真是倒霉,不知得罪了谁,我听太医说,太子那模样,八成是嗑了药。”
其中一官员嘿嘿一笑,贼兮兮的低声说,“你如何得知不是太子为寻求刺激自己嗑药?”
“就算要自己嗑药,太子不要脸的吗?能整得那么人尽皆知!”
跪在木棺前的霍熙沅明眸里闪过抹笑意,面上带着些许遗憾,暗道可惜,不能亲眼目睹他的狼狈。
吊唁的人一日堪比一日,霍宗耀夫妇为镜月做出颇多贡献,在民间也是颇受百姓尊重,遗物出葬那日,街头街尾皆站满百姓。
遗物下葬之后,霍熙沅回到府中,便得知顾霖正在等她。
望着几步外一身丧衣的少女,顾霖欲言又止,眼中隐隐有心疼溢出,“阿沅!你还好吗?”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霍熙沅低眉顺眼,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
他上前几步望着她信誓旦旦低声道,“无事,以后,本殿来守护你。”
她轻颔额首,“多谢殿下垂怜,可,如今的阿沅怕是无法消受。”
“本殿说你消受得起你便消受得起,无须在意他人的目光。”霸道而强势。
瞧瞧,这霸道强势,得多撩动少女的心?
她上辈子真是眼瞎心盲,竟被如此渣男玩得团团转。
无心同他周旋,霍熙沅眉心微动,望向身旁的婢女柔声吩咐,“天有些凉,给殿下沏杯热茶驱驱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