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不知道，只是一种直觉。”宋其清摇了摇头。

楚湉望向苏眉，苏眉已经不再是少女了，但是她现在平静的样子真的看不出年纪，而且给人一种很小的感觉。若不是楚湉很清楚在过去发生了什么，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她和现在的人联系在一起的。

“苏眉其实已经变了样子了，你知道吧？”宋其清看见楚湉在盯着苏眉，轻笑了一声，突然想起来了苏眉的脸其实已经变了样子。

“知道。”楚湉想起来了周哲曾经给她说的，那个男人用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气势，把自己的事情全部丢出来，丝毫不顾及楚湉会怎么想，甚至就是为了让楚湉讨厌自己，远离自己。周哲也很讨厌自己，所以他想把他身边的全部人都给推开，包括刚刚找到他的楚湉。

“你看着苏眉的脸，会不会觉得眼熟？”

“……眼熟？”

楚湉看着苏眉的脸的时候有着一种淡淡的熟悉，她本来以为这不过是因为苏眉身上散发着一种柔和所以才会感觉到突兀，在楚湉的意识里对于苏眉的印象就是纯粹的破坏和狰狞，她甚至都没有能和苏眉有一个正正经经的照面，再见之时觉得眼熟也不过是因为可能是曾经匆匆一眼。

宋其清这样说了后，楚湉也开始注意苏眉的脸，她认真地盯着苏眉的脸，苏眉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看着她微笑，就这样坦然地和楚湉对视着。

似乎是盯了太久了，就连苏眉都感觉有些不适，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直到变成了一脸的疑惑。可能是因为整了容，她的脸部表情的幅度一笑，整个人就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楚湉盯着她的脸，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是……韩沫的脸。

因为那个女人已经离开太久了，给楚湉留下的记忆也都是血淋淋的过去，每次提起韩沫想到的都是她腹部出血，躺在地上没有生息的样子，不是睡着了，而是死去了，她的眼睛还没有来得及闭上，满满都是难以置信，不相信自己的生命会这么突兀地就消失了。

她刚刚等回了自己的丈夫，就在前一秒他们还在紧紧相拥，明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是下一秒就是尖叫着的，歇斯底里的女人冲了进来，大声地指责着他们，然后冲进厨房找出了一把菜刀威胁着他们。周天泽把韩沫护在身后，和苏眉对峙着，苏眉除了徒劳地挥舞着菜刀，什么都做不到，她在哭诉她在质问，她甚至佯装要杀了周天泽的反应，但是最后那把菜刀就突然毫无征兆地刺进了韩沫的腹部，一切都是那么快。本来是在周天泽身后的女人冲到了他的前面，为他挡去了菜刀。剧痛让韩沫难以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似乎还在不愿意相信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一样，血从身体里抽离的感觉是那样真实，真实到完全不是梦境，但是韩沫的脚步却是飘飘然了。

这是楚湉在脑海里不断丰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