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来了你也不认识就对了。”

“什么意思？”苏眉的脸，是楚湉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谁能想到长着那般甜美的脸的女孩子，宛如恶鬼一样摧毁了几乎全部的东西。

“她整容了，现在那脸和她原来的样子完全是天差地别。”

“……为什么？”

“因为我把她的脸毁了。”周哲轻笑着吐出魔鬼的低语。

到现在周哲都还记着钝刀刺入苏眉的肚子时的感觉，是很普通的刺穿感，最开始的时候会感到阻碍，但是只要再用力一点——“噗嗤”的轻响后，就会很流畅地没入苏眉的肚子，然后涌出来的血，一开始还只是渗出来血迹，然后就变成了喷出来。当周哲把刀拔出来的时候，血就流得越来越大，完全止不住的大。

但是偏偏就苏眉这个疯子女人，还能捂住自己的腹部说出“原来这么疼啊，我还真是没有选错方法”这种恶毒的话，用的还是那样可爱的脸。

“你怎么有资格活着呢？你怎么有资格顶着这张脸活着呢？”

这样想着的周哲，举起了刀就朝着苏眉的脸上刺去，刀太钝了刺不破，周哲就割，把刀凑到她的脸边上，慢慢地拉锯，来回的磨，在她的脸上留下道道血痕，纵横交错的，就连周天泽也没有认出来这是苏眉。

周哲彻底把苏眉的脸给毁掉了。

“你做了什么？”

“我就差一点点。”周哲举起了他的手，食指和拇指相扣，比出了一个极小的比例，“我就把她杀死了。”

楚湉感觉自己的呼吸一紧，周哲的话冷漠到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他身为人的温度。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老师你又知道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周哲反问着楚湉。

这个世界的恶意把他打磨成了足够锋利的刀，甚至锋利到了能够摧毁一切的存在，只要他愿意，他就能彻底抛弃情感。他活下去的意义，就只有恨意了。

“你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你也不愿意的吧？”

“我很愿意，我愿意看见一切悲惨的东西。”

“周哲……”

“吓到你了吧？抱歉啊老师，虽然很不想让你失望，但是你要找的周哲早就死了，你找不到他了，他甚至还无处埋葬，就这样死掉了，那个可怜的孩子你就慢慢缅怀吧，他可是个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孩子。至于我……”周哲停顿了一下，“我是彻头彻尾的混蛋，所以你也别再对我抱有希望了。”

楚湉近乎是被周哲赶下车的，他的语气冷硬到刻意，楚湉下了车站在路口看着周哲的车子离开，望了很久才抬脚准备回家。

当她走在楼底的时候，发现楼梯口站着一个男人，她下意识警惕了起来，却发现那人有些熟悉，她站了很久才叫出他的名字：“宋其清。”

宋其清正在低着头点烟，听见了楚湉的声音才抬起头，手里的烟头还在燃，他慌乱得甩了甩手，把烟给甩灭了。

“你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