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湉总要出门的，宋其清就挑着她出门的时间行动，让他预料不到的是，当他推开门竟然还有一声关切的问候：“是忘了什么东西了吗？”

宋其清看着同样一脸震惊的韩沫说不出话，韩沫被吓得不轻，连脸都白了。

楚湉不过前脚出门，宋其清后脚就进来了了，把韩沫打了个措手不及，伪装在这一刻全暴露了。

“你装的？”宋其清挑了眉。

韩沫不敢说话，只知道一味后退。

“装得挺厉害啊，你装了多久？”宋其清笑了，就是笑得有些吓人。

他摇着头，自顾自地走到沙发边上坐下，大有一种无所谓的感觉，眼神凉悠悠地一瞟韩沫，脸上笑容更甚：“早知道还是找个医生来看看的，怎么就这么相信自己的眼睛呢？”

“你来干什么？”韩沫的声音都打着颤。

“哟，你不说我都差点把正事儿忘了。”宋其清把一张轻飘飘的纸往空中一扬起，那纸就跟有灵性一般往韩沫脚边飘。

韩沫拾起来那张纸，看着标题都先愣住了：“离婚？”

“是啊，签字吧，正好你没疯，我本来之前还是忧愁怎么叫你签字呢。”宋其清点了点头，笑得一脸阴森。

“我不会签的。”韩沫攥紧了手里的纸，盯着他的眼睛故作坚强。

“啧。”宋其清从沙发上站起来，“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这不是说你想不签就能不签的。”

“我就算是把手剁了也不会签字。”韩沫咬着下唇，和宋其清僵持着。

宋其清听者她的狠话愣了一下，指着那张纸轻飘飘道：“你看看那纸，你老公签字了的。”

韩沫死死咬着下唇，她看见了，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周天泽的字，但是就算是他的笔迹她还是不愿意相信，那她支持了这么久有什么用，那她一直等有什么用？

就算最开始的周天泽没有抛弃他们，所以现在他还是抛弃他们了吗？

“我说，我不会签。”韩沫一字一句地吐出来这话。

宋其清看着韩沫憋红了的眼睛，一时之间有些感慨，原来这脸还是有表情的啊，看了足足一脸的面无表情，他都信了这个女人完全失去了理智了，结果到头来都是假的。

宋其清吹了一声口哨，看着她问道：“楚湉，知道了吗？”

“……”韩沫的下唇已经被咬得褪了血色，只是瞪着他。

“我问你话呢。”宋其清叹了一口气，“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只能默认她已经知道了。”

韩沫整个人都在颤抖，看着他的眼睛水亮亮的，眼泪蓄满了她的眼睛。

宋其清基本上可以确定了，楚湉全部都知道了，明明在昨天都还给他打电话，听着他给她说的假话，还字句恳切的表达她的感谢，事实上呢？她是不是开着外放，把他的每一句话都讽刺了一遍，是不是当她说着那些感谢之词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是阴冷的嘲讽的？

宋其清叹了一口气，也叹不尽胸口的闷气，嘲笑般望向韩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