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太可怕了。
现在的楚湉完全处于理不断的阶段,今天的信息量委实太大,让她完全无法好好理清。
她躺在了床上,拿起自己放在床头柜的笔记本打算理一下自己现在脑里的全部信息。
一翻看笔记本,就看见了自己的备课案,为了能让自己的学生能充满兴趣地学习,她可是曾经彻夜不眠,就为了涉及几个有趣的互动,所幸这些教学手段效果都挺好的,孩子们的兴致高昂,掌握程度也不错。
这个笔记本极厚,已经用了将近一半了,她执教三年,这样的本子她已经用了五个了,这是第六个上。
越往后翻阅,楚湉的心里就越酸涩地厉害,本来自己应该是一个老师的啊,现在却是做着保姆一样的工作,虽然幼教本来和保姆差不多,很多人就把幼稚园说成是托儿所一般的存在。
这两个本质上是不同的,最起码她不能接受,如果她是这样觉得的就不会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去劳苦劳力做这一切了。
楚湉快速翻到了空白一页,把自己已知的信息全部写在了本子上。
杂乱无章的信息布满了纸张,她理不清之间的逻辑,全是标记符号,就凭她来思考这一切,只能脑子越来越乱,甚至自己也混乱了。她需要一个人来帮她分析,最起码陪她分析也好,只靠她一个人,她真的什么都做不到。
挫败。
这样的情绪让她感到失望,甚至开始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坚持什么,从脚底升起的恐惧让她就算裹着被子也感到寒冷。
她现在都还忘不掉微型摄像头嵌入掌心的疼痛感,那个小小的东西就像是发烫一般,烙得她掌心火辣辣的疼。
那座房子是被监控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可能存在摄像头,韩沫的一举一动都完全暴露在监控之中,所以才会选择一成不变的动作。没有一个人会对静止不变的动作保持持久的兴趣,就算只是盯着一张纸一分钟,也会受不了的吧。
韩沫是这样打算的吗?用静止来对抗对方的监视。
说起来,周哲的情况也充满了疑问。
在这样的家庭里,周哲除了对于情感有些迟钝外,在其他方面都没有什么问题,而且他的心理也不存在什么扭曲。这是很难以置信的,就像是有人在教育他一般,如果韩沫一直伪装着这种状态,周哲又是谁照顾的?
一直靠保姆吗?
保姆是不会教育孩子的吧,她们只会完成自己应该完成的任务然后下班。
按照周哲的记忆,他的记忆都是模糊不清的,只在特殊情况下才会说起自己本来的记忆。孩子在出生就有了记忆力,前六个月是潜在记忆,六个月后孩子大脑皮层开始发育,记忆力也会不断提升,但是小孩子的记忆能力并不高,越小的事情记忆就越模糊,那是不是说明这些事情发生不久?
在不久前发生的事情,楚湉突然又想找家政服务公司的负责人询问了,但是想到可能更多地是骂她,她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