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做，接下来还需要我说吗？”

精致的丹凤眼与她对视，江林雨瞬间懂得什么，若有所思的低下头，转而打了个电话。

许暄妍看着覆盖住自己手背的那只手，苍老的纹路很明显，条条沟壑里塞满了泥土，都是岁月所留下来的痕迹。

王叔家年前不穷，但不知为何后来就发展成这样，许暄妍总有个阴谋论，会不会也是因为自己……

王叔家并不大，昏暗的灯光只照了客厅中央，王叔搬了两把椅子，这才拿着把摇扇在旁边说：“其实我也早知道你们会来，不过我没想到你这小妮子速度倒挺快，居然就爬到我身上来了。”

王叔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因为细痕挤在一块，表情没有比第一眼见的那么排斥，反而带着淡淡的舒适。

许暄妍僵在那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再者也在斟酌如何说起以前的事，奇怪的是，王叔居然没有抗拒，还轮到他安慰自己。

“没事的，什么事都要王叔帮你呢，有什么想听的，你尽管可以说。”

王叔见她沉默着，顿时心生愧疚，面前的女娃娃，不过才二十来岁大的年纪，就遭遇了非人哉。

许暄妍抬头看了眼王叔，开口道：“我想知道，祁晟涛当年来找你，是为什么？”

她问时还带着些犹豫，当年因为祁晟涛的事，王叔也曾受过牵连，连着关了好几天才证明这件事与他无关。

不过再说起，王叔早已不介意那些，拿起烟斗，细细的抽了一口，烟雾从他嘴边弥漫开，这才回忆。

“说起来呀，那小子确实来找过我，当时他可慌张了，一个劲的手都在发抖，然后跟我说，他没钱了，他杀人了。”

说到这，他又抬头吸了一口，心情沉重的叹了口气：“你说我还能不了解那小子吗？平时看着倒挺可恶的，但是让他杀个人，哪有那么简单。”

许暄妍也跟着沉默下来，虽然，母亲一生酗酒，但在外头就算受了委屈，也顶多在家打他们两下出气，一直都是安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可能会杀人？

而且他们两个也不认识，就算是出于贪财的动机，可当时那人的钱包却是好好的。

所有的一切，连起来太多太多的不正常，好像很多事都说不通，许暄妍伸手揉了揉眉心。

“据说，祁晟涛那次喝了酒。”

“哪有那回事！”王叔瞪了她一眼，烟斗往桌子上敲出烟灰渍来，“我一个天是爱喝酒的，我怎么可能闻不出来，祁晟涛当时来找我满手都是血，但是没有一点酒味。”

王叔说，过去的事儿他已多年没记起，只是在看着许暄妍，往事忽然就清晰起来了。

……

许暄妍运气一直不太好，自从那年哥哥杀人后，整个家忽然就倒了。

祁晟涛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进来，手上的血渍一直滴落，面目显露惊恐，浑身抖得像筛子似的：“我，我杀人了。”

许暄妍当时年纪并不大，可懂得杀人是什么意思，还记得那天家里罕见的包饺子，他们自然欢喜，可母亲一把就将桌子上包好的饺子摔到地上。

“你这个不孝子还不赶紧给我逃，你知道这是什么意味吗！”

后来，许暄妍见证了她的人生地狱，警察破门冲进他们的家，然后随着一阵狗吠，许暄妍彻底变成了“孤儿”。

事情还没有来得及进一步的见证，许暄妍夜景跟着进了警察局。

一切都来的太巧合了，哥哥虽不学无术，但大家也清楚，他就是个没本事的怂包，怎么可能会去干伤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