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药材,我想要仔细看看!”
皇帝从椅子上迫不及待地走到了凤倾城的面前,就算之前太监要帮他从凤倾城手里拿过来,他都不愿意等这一分一秒。
因此皇帝就心急地直接自己来了。
凤倾城见状,微微笑了一下,随后就轻易地将手中的丹药拿了出来,递给了皇帝。
而皇帝的表情在这一刻也瞬间变得更加快乐了,随后皇帝一把抢走了她手中的丹药,拿在了手上仔细观看。
看着那颜色和香气,形状,他差一点就直接据为己有了,但皇帝冷静了一瞬,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
“好,只是你这丹药,还有多少?”
皇帝分明已经急不可耐了,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的表情,却被凤倾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内心。
“我手中不多,加上这一枚,也总共只有三枚,因此现在我并不能给您进献太多的丹药。”
凤倾城一看到皇帝面上的表情,心中就立刻知道这件事情可以成功,只是她现在并不想用太多丹药去换取这药材。
毕竟皇帝不识货,如果她能够捡漏的话,那再好不过了。
果然,皇帝斟酌了一会,还是哈哈笑开。
“好!很好!朕也知道炼丹不易,炼制出上品丹药更是不易,那么就这样吧,朕自会叫人去取药!”
皇帝说着,就叫旁边的大太监,去传他的口谕,拿出那个药材来。
药材本来就在仓库里,现在他叫太监去拿,需要多等一段时间。
而这段时间里,皇帝就满脸尴尬的笑容,虚伪地和凤倾城套着近乎。
只是他始终想要拿到这剩下的两枚丹药,因此更加着急,屁股都在龙椅上坐不住了。
“另外,朕还有一个要求。”
皇帝等了半天,那药材还没拿回来,他的心情也冷静了不少,因此现在更是准备坐地起价了。
“陛下请讲,臣妾如若可以做到,那定然是万死不辞的。”
凤倾城在心中嗤笑了一声,但面上依旧不能做出不敬的动作来,因此还是任由了皇帝提出要求。
“朕觉得,你是个不错的炼丹师,那么你作为夜华楠的王妃,定是需要每年进献三枚丹药的。”
皇帝说着,脸上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让凤倾城心中有些嗤笑起来,脸上的表情却滴水不漏,甚至还做出了一副为难的模样。
“陛下,这事情实在不是臣妾想要推辞,只是臣妾的能力也不算多强,每年能够炼制出两枚上品丹药,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她说着,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恰到好处的自卑来,让皇帝竟然信以为真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
他说着,脸上的表情变得为难起来,因为之前凤倾城和他说了一年之鞥呢炼制出两枚丹药,因此现在他如若是继续叫她进献三枚丹药就有些过分了。
可是,他如若要叫凤倾城进献两枚,岂不是显得他欺人太甚?
好歹凤倾城也是个王妃,他这样紧紧地逼着她一定要进献两枚丹药,是不是显得有些小气?
皇帝在心中斟酌一番,但最终还是抵不过那两枚上品丹药的诱惑,因此还是有些沉不住气地咳嗽了两声。
“咳咳,那么,朕也就不要你进献三枚丹药了。”
皇帝说完之后,暂停了一瞬间,眼神紧紧地盯着凤倾城。
凤倾城一看对方的眼神,自然是心领神会,于是识相地接着说道。
“陛下,臣妾愿意每年为陛下进献两枚丹药!”
她说完之后,皇帝立刻爽朗地笑了起来,看着她上前将剩下的两枚丹药献上的时候,那笑容更加真实了。
“真是个好孩子!朕看着那徐公公半晌不回来,不如朕亲自带着你们去取那药材!”
皇帝等了半天,等不到那大太监回来,于是干脆一喜之下,决定要亲自带着凤倾城和夜华楠一起去。
这时候夜华楠的心才慢慢放下了一半,觉得这件事情大约就在这里差不多了。
随后,凤倾城就高高兴兴地和皇帝一起走了,夜华楠沉默了一会,也跟了上去。
他的心中已经安定了下来,便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还有空看看周围的风景。
虽说这皇宫之内的风景他已经看了不知多少遍,早已看的无聊起来,只是现在凤倾城在他身边,便又觉得这些风景变得有趣起来。
走了没多远,地方就到了,皇帝脸上的笑容这才变得真切了起来。
大太监刚一看到三个人朝着这里走来,就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陛下,老奴该死,只是这药材却是迟迟找寻不到,老奴也已经用了全力,确实没办法找到了!”
那大太监的话语刚一出来,皇帝的脸色顿时漆黑了下去,眼神阴沉的看着面前的大太监,却强行保持住了自己面上的情绪,不至于太过失态。
只是这时候凤倾城和夜华楠也就不高兴了起来,尤其是凤倾城,本来正高兴与自己马上就要得到那药材的时候,却被人告知药材找不到了,换做是谁也没办法高兴。
尤其是现在,她也不知道这丹药是否该向皇帝讨要回来,如若讨要的话,这皇帝和她或许就结仇了。
更何况她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已经和皇帝暴露了自己炼药的才能,更是令她烦恼了起来。
“陛下恕罪!奴才看守这个内库已经多年了,这药材定然是在仓库之内的,只是因为天长日久,导致没能放在合适的地方,加上陛下的宝物又太多,因此一时间找不到!”
一旁看守的奴才吓了一跳,发现这个大太监的说法存在一些问题,赶紧把事实真相说了一遍,这才让皇帝的脸色变得好了一些。
只是他现在的心情依旧不算很好,甚至有些愤怒,因为他觉得自己被大太监愚弄了,这便以张口,就要让人把大太监拖下去斩首。
只是凤倾城这时候赶紧阻拦了一下:“陛下,这位公公也算是一颗心为了陛下,谁知道这个药材还能不能找得到,因此他现在说了这个,只是一时心急罢了,陛下便饶了他这一次!”
凤倾城说着,皇帝的脸色也渐渐好了一些。
他实际上也不太舍得斩杀这个大太监,毕竟是陪伴了他多年的人,只是他这个人是个情绪化的人,因此刚刚愤怒的情绪冲上头脑,一时间就没想清楚,也就差点直接弄死了这个太监。
加上凤倾城和夜华楠在旁边,他为了自己的面子也要让这个大太监被斩首。
不过看在现在凤倾城求情的份上,他也愿意装作给凤倾城一个面子的样子,将这个大太监赦免了。
大太监自然心里也明白,如若是凤倾城不求情,他这一次或许就真的死了,于是立刻磕头如捣蒜,一口一个“谢陛下恩典”。
只是,被皇帝勒令停止磕头之后,立刻用感激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凤倾城,让她心中有些感慨。
伴君如伴虎,果然不是说着玩的。
随后过了没多久,大太监和那个看守宝库的侍卫就一起进去,找到那清夜草,于是大太监又是一番拍马屁。
诸如皇帝刚刚来了这里这个药材也就自己出来了,那么一定是皇帝的贵气让这个药材也跟着一起出来了,让他们这些下属都沾光。
如何如何,说了一大堆,让凤倾城都不忍心继续听下去。
却没想到,皇帝竟然对这一番话接受良好,于是这就让凤倾城有些无奈了,甚至有些觉得恶心。
不过这也没过了多久,就看到了那一株清夜草的真面目。
药材被好好地保护在了一个寒玉盒子里,说起来,就只是这个盒子,也足够价值连城了。
而且你爱只是一小块寒玉的价格,现在这个盒子是用一整块完好无损的寒玉整个雕琢而成的,更加强化了保护药材的效果,也价值更加高贵了。
只是凤倾城从远处看上去,以为这个盒子整个都是白色的,却在盒子拿到近处的时候,发现这个盒子是个通体透明的。
因此,她也就心里清楚,这个盒子的寒玉是极品寒玉,和普通的寒玉并不一样,那价值也就更加高了,顿时心里忐忑地偷偷看了一眼皇帝。
因为这个盒子的价格就够她三枚丹药的价值了,只是却发现皇帝根本没怎么注意,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丹药,脸上带着细微不易察觉的满足。
于是凤倾城就在心里叹了口气,确认了这个皇帝确实是草包,什么也不懂。
过了没多久,那个盒子到手,凤倾城才开始真正的看到了那个清夜草的真面目。
说真的,清夜草不愧是这么美的名字,整个药材的模样也是十分美丽动人的,让凤倾城的心情十分澎湃。
那个药材的长相,几乎是仙草一般,甚至上面还隐隐带着露珠,看起来就是刚刚被采摘下来,就立刻被装进了这个寒玉盒子里。
这个草药通体碧绿,甚至隐隐带着些光芒,只是不那么显眼。
上面还有一颗红色的小珠子,大抵是果实一类的东西,和书上描写的一模一样。
但书上还说了,如若顶端生出了果子,那么这个药材的药效就更加出色了。
因此现在凤倾城的心情无比激动,恨不得立刻就带着这个药材直接回家,完全没办法把视线从药材上移开一分一秒。
于是夜华楠也就替她遮掩一二,去和皇帝寒暄了几句。
皇帝此刻的想法却也是和凤倾城一模一样的,恨不得立刻赶走凤倾城和夜华楠,一个人好好地拿着那三颗丹药认真研究一番。
因此现在凤倾城也就理解了刚才皇帝心中的想法,赶紧和皇帝请辞之后,和夜华楠一起回到了家里。
她和夜华楠一起向着宫外走去,去的时候的路分明觉得很漫长,只是回去的时候脚下如同装了马车轮子一番,走的十分快速,因此让夜华楠也有些无奈起来。
于是凤倾城很快就出了宫,快乐地上了马车,仔细看着自己手里的清夜草。
她甚至高兴到不知道到底改把这个药材放在哪里,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放在自己的怀里,恨不得立刻就回到自己的药铺里开始炼丹。
于是,凤倾城就一路催着车夫快一点赶路,可夜华楠却有些无奈了。
分明路上行人很多,车夫也快不起来,只是他现在看着凤倾城快乐的模样,也没办法拿她怎样。
“路上行人很多。”
夜华楠提醒了凤倾城一句,一下子让她从已经拿到清夜草的快乐中清醒了过来,随即无奈的看向了夜华楠。
“好吧,那么车夫不需要太快了。”
她倒也不是那种不会认错的人,只是刚刚她一时间头脑不清醒,说出了一些不太对的话也是正常的。
夜华楠倒也不会和她计较些什么,只是笑了起来,目光中带着些爱怜,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他知道她喜欢炼丹,因此现在拿到十分想要的药材,自然会傻一瞬,不过只要他提醒一番,凤倾城也就会清醒下来。
这也是夜华楠喜欢她的一个地方,她虽说平日里很聪明,却意料之外的会在这些地方很傻,让夜华楠总是想笑。
没办法了,他也知道这个丹药对于凤倾城的重要性,如若她真的能够炼制出来,那么她一定会永垂青史,成为最知名的炼丹师的。
只是,相应的,她也就会得到最大的危险,成为一个处境最危险的炼丹师。
夜华楠心里又不舍,又有些期待。
毕竟他知道,凤倾城的未来可期,她还有很远的路要走,而他也是同样如此。
因此夜华楠也就没继续说了,他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宠溺,看向了正在那里低头看着药材的凤倾城,低头过去在她的发顶上轻轻一吻。
凤倾城正喜不自胜地透过盒子去观察药材,此刻被夜华楠打扰,因为心情极度高兴,也就不生他的气了,甚至还笑了一下。
夜华楠心中多了些郁闷,他知道这一夜,他自己定然是不得安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