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斓见状,连连躬身,感谢锦颜的赏赐。
如今少了一个心头大患,锦颜的心情格外的好。
看看窗外秋高气爽的蓝天,锦颜揉揉额角,看来在这个皇宫里生存不仅要靠本事,还要靠人品啊!
本宫就是人品好,才能如此被上天眷顾。
苏婵儿死后,她生前居住的寝宫就被龙辰下令封锁了。
这日,秦鸢蓉出来散步,刚好经过这里,见这寝宫的大门大敞着,上面的白色封条也被人撕去。
秦鸢蓉心里顿生惊疑,为了一探究竟,秦鸢蓉带着随行的凝香打算一同走进去。
“主子,这样进去不大好吧,皇上都下令不让进了。”凝香为难的拉住秦鸢蓉的去路。
“没关系,这里地处偏僻,鲜有人来,是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
拉拉凝香,秦鸢蓉率先迈出了脚步。
在院落里没走多久,秦鸢蓉的瞳孔中就映入一个男人的身影。
而那个男人在干什么?
他是在……是在上吊自尽么?
只见柳青衣他仰头看着悬在树枝上的白绫,伸手用力的拽了拽。
很好,这树枝很粗壮,白绫帮的也很结实,看样子足以承受自己的重量。
柳青衣踩上早就准备好的凳子,拉住白绫,闭上眼睛,就等着深吸一口气,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可秦鸢蓉不是那种会坐视不管的人,看到柳青衣在自寻短见,秦鸢蓉赶紧快步走上去,大喊道:“喂,你是柳太医吧,你这是在干什么?”
听到有人在说话,柳青衣着实被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睁开眼睛,柳青衣看到如容华娇小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身下,眼神中荡着关心的光。
这种光芒,许久之前,柳青衣在苏婵儿的双眸伸出也看见过。
忽然,柳青衣就笑了起来,“娘娘,还是不要管我了,青衣的命已然走到了尽头,娘娘还是赶紧走吧,省的看着这些脏了您的眼。”
“不行,这事儿让我看见了,我一定要管的。”
再怎么说也是认命一条,秦鸢蓉实在难做到放手不管,转身离开。
“娘娘管不了的,这是我欠婵儿的,我要还。”
说着,柳青衣就抬头,不再理会秦鸢蓉。
秦鸢蓉看柳青衣是铁了心要死,情急之下,只好从地上捡起一根不算细的树枝,快步上前,狠狠地抡到了柳青衣的头上。
嘭!
声音微落,柳青衣只觉得自己后脑勺一阵疼痛,紧接而来的便是混沌不堪的发晕。
双脚一软,柳青衣就这样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倒在了地上。
“啊,好疼!”
柳青衣揉着摔疼的屁股,整个人也瞬间清醒了许多,但是头还是晕晕胀胀的。
“凝香,你去把那白绫解下来。”秦鸢蓉说。
“是,主子。”
“不要,不要解啊。”
柳青衣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白绫被凝香解下来,想去阻止,但是头脑发晕的让他站不起身来,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你就在那里好好坐着吧,先管好你自己再说!”
凝香叠着白绫,用一副成功者的口吻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为什么就不让我死了算了!”
柳青衣懊恼,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狠狠地又丢在了地上。
秦鸢蓉看了一眼被风吹散的泥土,柔声道:“其实我们本事不在意你的生死的,但是这件事关乎到嫣嫔的名节,这我就不能不管了。”
“你什么意思?”柳青衣问。
看着柳青衣这番寻死腻活的模样,秦鸢蓉隐隐猜到了柳青衣和苏婵儿只见**悱恻的关系,秦鸢蓉道:“你可知道,嫣嫔死了是葬在皇陵里的,被追封谥号,就算她人是死的,但是这些对她来说也是一种风光;但是若你自尽死于这里,皇上知道了肯定会彻查这件事情,若发现什么不明不白的事,只怕嫣嫔死后也会不得安息的。”
顿顿,秦鸢蓉看看柳青衣的情绪缓和许多,也在认真听自己说话,秦鸢蓉继续说:“嫣嫔的父亲是尚书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是痛苦难当,苦不堪言了,你若是再让他蒙受耻辱,怕是连嫣嫔的家人也要受到牵连了呀。”
秦鸢蓉话音已落,院落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柳青衣垂着头不说话,良久,秦鸢蓉看到有湿润的水珠落进柳青衣脸下的泥土中。
秦鸢蓉知道,这个堂堂男儿在隐忍着哭泣。
“其实我和婵儿早就相识,那时我还是苏州同仁堂的学徒……”
缓慢的嗓音响起,那里面充满了悔恨,和对世间的绝望。
柳青衣说,他原来是苏州同仁堂的学徒,他的师傅就是院判大人,那时院判大人还没有进宫当御医,他是院判大人得意的弟子,深受院判大人的喜爱。
柳青衣天天过得无忧无虑,活的很开心。
有一次家乡庙会,他在庙会上遇见了尚书的千金,苏婵儿。
然而,就是这一见他便误了终身。
柳青衣爱上了苏婵儿,从那以后,他便再也看不进她人入眼,哪怕给他做媒的不在少数,他依旧念念不忘苏婵儿的美貌。
柳青衣知道自己中了毒,而那毒的名字就叫做“爱情”。
柳青衣很会写信,也会写很美妙的诗句,他每写一封信,或者一首小诗,他都会让苏婵儿的贴身丫鬟桃花悄悄的递给苏婵儿。
有时,苏婵儿也会写信回他,久而久之,苏婵儿也对柳青衣产生了感情,俩人便在私下里定下了终生。
可是哪知世事难料,苏婵儿的父亲尚书大人执意要让苏蝉儿进宫服侍皇上,谋求升官。
在得知尚书大人这个计划后,柳青衣和苏婵儿约好了私奔。
可是就在那约定的日子里,柳青衣苦苦的等了苏婵儿一夜,也没能等到苏婵儿来。
第二天,柳青衣来到苏婵儿的家门口,眼睁睁的看着苏婵儿坐上马车,去了都城……
“哇,可真是个感人的故事啊。”
凝香蹲在秦鸢蓉的身边,双手托着下巴,听得如痴如醉。
“呵呵,姑娘真是爱说笑,可是我不喜欢感人的故事,我只希望我能和婵儿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就好,可是,这,太难了。”柳青衣干瘪的笑笑,继续讲起了他和苏婵儿的故事。
他说,当苏婵儿来了都城后,很快便当上了皇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