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花容一大早来教墨玉笙起床。
隔着内室的门,花容在外面一边招呼着宫女把墨玉笙洗漱的盆水,和衣服拿来,一边喊道:“主子,该起床了。”
听不到回复,花容以为是墨玉笙睡的太沉了,根本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扬扬脖子,花容又大声的喊道:“主子,该起床了!”
“……”
又是一阵诡异沉寂,花容不免紧张起来。
这样的情况原先可从来没有发生过啊。
花容快步的走到门前,示意的敲敲门,又叫了两声,“主子,主子?”
还是没有反应,花容变得机警起来,一股不好的预感迎上心头。
咬咬牙,顾不上什么皇宫规矩了,花容伸手推开通外内室的门,脚刚迈出一步――
突然,墨玉笙那具直挺挺的尸体就这样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啊!主子!”
花容踉跄的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墨玉笙的腿,对着身后也惊慌不已的宫女喊道:“快叫些身强力壮的太监来!”
墨玉笙被救下来时,早已断了呼吸,身体也凉的让人害怕。
花容不停的搓着墨玉笙的手,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墨玉笙,可就是无济于事。
“主子,主子,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
花容一屁股坐在地上,悲切的痛哭着。
这时,锦颜匆匆而来,见墨玉笙躺在床上,脸色煞白,身体发青。
锦颜不由的扬起唇角,微微一笑。
死了才好呢!
想完,锦颜又拿出她高超的演技,快步走到墨玉笙的身边,带着哭腔的扑倒墨玉笙的身上说:“妹妹啊,你怎么能就这么去了呢,皇上都不怪罪你了,你怎么还是这么想不开啊,你想你如此年轻,就这么走了,可真是可惜了呀。”
一边哭喊着,锦颜一边在心里笑开了花。
墨玉笙一死,她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会有人把她所做的那些坏事全都抖搂出来了。
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知道了那么多!
事情过后,锦颜悲痛欲绝的对外宣称,是墨玉笙有意加害龙种,良心不安之后,变畏罪自尽了。
但是也只有傅竹冷知道,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墨玉笙死后,傅竹冷作为第一个到达现场的太医亲自为墨玉笙诊断,也只有傅竹冷发现了墨玉笙脖子下面被人用手掌掐过的痕迹,上吊自尽也只是假象。
傅竹冷领着药箱,本想是回太医院的,但是一想到墨玉笙是被人害死的,傅竹冷就担心起秦鸢蓉的安危来。
在这皇宫里处处是危险,傅竹冷认为自己应该提醒秦鸢蓉一下。
清芙殿――
“今日不是诊脉的时间,傅太医怎么来了?”秦鸢蓉问道。
“想必娘娘已经知道了笙妃娘娘的事情了吧。”看出秦鸢蓉的脸色有些憔悴,傅竹冷猜测的问道。
秦鸢蓉垂眼看着手里的茶杯,苦涩一笑:“是啊,没想到她就这么死了。”
想想墨玉笙进宫之时秦鸢蓉还是她的教引姑姑,虽然没能好好**墨玉笙凤阳跋扈的性子,但是现在看到墨玉笙落得这番凄冷、落寞的田地,秦鸢蓉心里也不是滋味。
“微臣今日过来就是想向娘娘说一些娘娘不知道的事儿。”
说完,傅竹冷略有顾忌的看看身边的人。
秦鸢蓉瞅了一眼,抬抬手,让屋子里的人全都退了出去。
“现在屋子里面就我们两个了,傅太医有话就直说吧。”
“是。”
傅竹冷躬躬身,继续说:“微臣觉得笙妃娘娘的死另有蹊跷,应不是像皇后娘娘所说的那样,笙妃娘娘不是自尽的。”
“什么?傅太医确定么?”秦鸢蓉有些怀疑。
但是细想想那日墨玉笙被司徒梦逼急眼时所说的那番话,她说她所做的事都是皇后吩咐的,难道――
转转眼睛,秦鸢蓉用帕子捂着粉唇,小声的说:“难道是皇后娘娘干的?”
“这个微臣就不知道了,但是微臣看到笙妃娘娘颈下有人手狠狠掐过的掌印,所以断定娘娘是被人用手掐死的,之后,才被悬在房梁上,营造出上吊自尽的假象。”
傅竹冷认真的说着,心里却无时不在担心着秦鸢蓉的安慰。
“你有没有和别人说起这事?”秦鸢蓉问。
“没有,微臣发现此事,并没有张扬,本想着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但是一想到娘娘的安危,就过来和娘娘说一声,好让娘娘时刻有些防备。”
说着,傅竹冷就含情脉脉的看向秦鸢蓉,那眼底闪烁的光芒,全是他对秦鸢蓉的爱意。
过了这么久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