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大夫人的手,闵韵兰朝那妇人走去。
“这位姑娘,你来的正好,老夫有话要与你说。”
村长挡住了闵韵兰的视线,苍老的面上一派平和,眼底却带着几分神秘的光。
“村长且先等一下,我还有些私事要了。”
疏离的开口,闵韵兰越过村长,走到了那妇人面前,目光探究。
妇人一惊,乍然看见满身是血的闵韵兰,吓得后退了一步,险些跌倒。
闵韵兰一把捞住了妇人的胳膊。
“大娘没事吧。”
语气平静,却又带着明显的冷意,她后退一步,将妇人拉了出来。
“我没事。”
“大娘为何适才要针对我娘,我们可与你有仇怨。”
大夫人与李三他们见闵韵兰与一名妇人拉拉扯扯,觉得奇怪,便走了过去。
“姑娘说笑了,老妇适才也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哪里来的仇怨。”妇人挣扎无果,闵韵兰身上的血腥味熏得她几欲干呕。
斜里突然冲出了一个女子一把拽住了闵韵兰的胳膊,让她放开她娘。
那姑娘刚说完话,便被妇人一把拨到了身后。
行为可疑,闵韵兰眼中探究更深,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母女。
“四儿干什呢,还不快放开这位夫人。”
大夫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被她拽着胳膊的妇人瞳孔一震,迅速的抬头看了一眼她身后,又迅速垂下头。
“你害怕我娘。”
闵韵兰忽然开口,妇人身子一颤,慌忙摇头。
大夫人已走到了两人跟前,见闵韵兰还拽着妇人,忙上前去拍她的手,让她放开。
妇人的身子埋得更低。
“娘,你来仔细瞧瞧,可是认得这位大娘,她适才说认识我么。”
闵韵兰忽然放开了妇人,娇俏的朝着身后的大夫人开口,那妇人听了她的话猛然抬头。
刚好对上大夫人疑惑的眼神。
两人皆是一愣。
“这位夫人,看起来确实眼熟的紧。”
大夫人又靠近了一些,眉间拢着疑惑,似乎在细细辨认。
忽而眼神一亮,而后又是一惊,满眼的不敢置信。
“你,你不是……”
“这位大娘不是原来住在李府隔壁的赵夫人吗。”
李三忽然插了一句嘴,声音里带着不敢确定的疑惑。
闵韵兰看见妇人和她身后女子因李三一句话僵住了身子。
李府隔壁的赵夫人,那不就是他爹的上任户部尚书赵德宝的夫人吗。
闵韵兰也是一惊。
可是怎么会呢,不是说那赵家尚书被斩首,其余家眷皆流放外地,而后死在了流放路上。
而那小姐,不是听闻为躲避皇上选妃而与男子私奔了吗。
所以才要害她们。
闵韵兰将大夫人往后拉了拉。
“娘,既是相熟之人,往后有的是机会家常,此处血腥味极浓,你不若先回去歇歇,待空出时间了再去找赵夫人如何。”
朝莲香使了个眼色,莲香立即会意,扶住了大夫人的胳膊。
一旁的赵氏母女始终一言不发,怯怯的眼底藏着怨恨。
“也好。”
大夫人见赵夫人不太说话,以为她是吓着了,于是便跟莲香先回去了。
等大夫人离开,闵韵兰便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凉凉的看着母女二人,忽然俯身在赵氏耳边说了一句话。
赵氏立即抬头,眼中带着惊恐。
闵韵兰看也不看她,转身往一处人少之地走去,赵氏母女跟在她身后。
李三与李临书也跟了过去。
管郎以为李家人不过是要找那对母女的麻烦,本不欲理会,只是走了几步,眼神一动,又折了回去,跟在了李三后面。
“说吧,夫人是不是知道当年事,所以才如此。”
那赵夫人听了她的话,紧了紧女儿的手,抬头,看向闵韵兰的眼中射出寒光。
“当年李文衍设计害的我赵家一夕之间家破人亡,我在流放路上幸得女儿前来相救,才得以逃过一劫,只是我虽得救,我那可怜的儿子和女婿却死了。”
“我与娘一路西逃,最后兜兜转转来到了这处,一直隐姓埋名生活到如今,直到你们来到此处,娘一眼就将你们李家人认了出来。”
所以才要报仇?闵韵兰冷笑。
“当年我爹那样做,也不过是为了保全我的家人,怪只怪赵德宝太过贪心。”
他爹给她的秘信上说过,当年赵德宝贪污,被当时还是户部侍郎的李文衍发现。
为了保全自己,赵德宝用皇宫秘闻加以要挟,并且想要彻底收服李文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