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湖底藏着的是秘密,你还想去追查吗,我们本就是借住在此处,还是莫要去管别人的事为好,湖底之物,许是昔日寻水之人无意坠湖,你就当做不知道罢。”
能有那么多寻水之人落入湖底,闵韵兰才不信,可是管郎说的话有道理,她最终止住了脚步。
“管郎,你真的想一辈子留在这里吗。”
她忽然转了话题,走回管郎身边,沉着眼看着平静的湖面。
“不会。”
呵呵,与上次的答案不一样了呢。
“你留在此处是有目的的吧,说罢,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她从不跟他客气,淡淡的观察着他的神情,想从中获得一点信息,可是他的神色平静的跟眼前的湖水一样,毫无起伏。甚至,划过了一抹失落,转头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好似有点受伤的样子。
闵韵兰一愣,目光转回了湖面。
他以为他不说,她就不会查了吗?
“你不信我。”他的语气也淡淡的。
“萧府遇刺那夜,你带人来相救,那些人个个训练有素,绝非等闲之辈,且你说你从小生活在市井,所以你哪里来的那么多手下。”
“那是我花钱买的高手,你这人贯会恩将仇报,我救了你,你还要怀疑我。”语气更淡,还夹杂着稍稍的不悦。
他的话她只信三分。
“你与太子妃到底是何关系,为何她会为了你杀了皇后。”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有些惊讶,不似伪装。
“那日太子妃将皇后推至了我的剑下,我离开之时,她与我轻声说一句让我转告你,从此她不再欠你什么。”
她并不好奇二人之间的关系,只是那一剑终究是她刺的,皇后是无辜的,因她而死,她内心始终耿耿于怀,所以想知其中的缘由。
“倒是难为南珂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她替我杀了皇后。”
管郎的声音忽然冷了下去,连表情都变得有些狠厉。
“你与皇后有何仇怨。”若她猜的不错,应当是上一辈的恩怨情仇。
“我与她能有什么恩怨,呵呵,他日我若下了九泉,我的父王如果知道我设计害死了她,定然不会原谅我。”
他的声音沙哑了下去,似叹似笑,语气里有深深的无奈与自嘲。
管郎的意思是他的父王南门汜喜欢皇后,果真是一桩陈年恩怨。
“你不想说便算了。”
闵韵兰看着管郎有些失魂落魄的表情,不似在骗她,于是不想再追问。
“昔年旧事,一直深埋于我的心底,难得今日你问起,告诉你又何妨。”他语气幽幽的,不等她答话便自言自语的将那桩昔年恩怨娓娓道出。
她十分诧异,即便是一桩爱而不得的陈年旧情,也不至于让管郎一个后辈气的寻皇后的仇。
“呵呵,我自然明白人各有志,皇后那样做没有错,可错就错在,她明知我父王对她一片痴心,却还是残忍的与南门璘一起谋划将他害死,害了我王府满门,你说这样的女人我该不该杀。”
他的语气逐渐幽冷。
“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父王虽不贪恋权势,但也并非一无是处,他只是不愿意与南门璘争而已,南门璘派兵前往江北,我父王本来是知道的,他也怀疑皇帝对他起了杀心,那时有人劝他离开,先活命再说。”
皇帝当年设计陷害江北王,她以为他败在了不知情上,未曾想原来他是知道的,未及细思,管郎继续开口:
“区区一个江北的封地,丢了便丢了,与我母妃在一起过平凡的生活,也未尝不可,你可知我母妃一直在等我父王,因为皇后,我母妃从未真正得到过父王的爱,可就在我父王终于愿意与我母妃离开过平凡的生活之时,他收到了那个毒妇的来信,她说她也在前来的队伍中,那些大军之是护送她的,她还提出了让我父王派出军队在江北界接她的要求。”
江北王因此中了计谋,闵韵兰叹息,这么说来那皇后确实做的过分。
“我母妃哭肿了眼睛,都没有能将父王劝住,他也因此中了计,落了一个集结军队谋逆的罪名,正好给了南门璘发兵的机会,若我猜的不错,那封信应当是南门璘怕我父王发现端倪逃跑,故意让皇后写的,为的就是牵制住我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