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问过西王,自己为什么要学这些,西王叹气:“韵儿以后迟早是要嫁人的,怎么可能不学这些呢!”
上一世的自己少了这一世的主见,西王说什么便是什么。
直到自己十三岁,和远在京城从未见过面的太子有了婚约。
父兄整日忙着和蛮人周旋,放在自己身上的心思就少了。
以往的尖锐性子都被磨掉了,自己全无了那些往日的样子。
十五岁及笄,老皇帝接亲的队伍摆到了北疆,闵韵兰就算是不想,也得听从父兄的安排,坐上那红色的花轿。
知道自己的父兄在自己身后,心下便安心了起来,底气也足了一些。
可是到了京城的时候,没想到竟然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老皇帝心里早就对自己父兄的兵权逐渐壮大,起了杀心,可是父兄全然没有将兵权给老皇帝的心思。
老皇帝当然不会明着抢,便出此下策。
婚车直接抬进了皇宫,抬到了早就等在那里的老皇帝的面前。
这时,一众人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可是却为时已晚。
闵韵兰又看见了,有看见了那个场面,自己还穿着红红的喜服,那如血一般的颜色的喜服。
那和父兄身上流下来的血一样鲜红的喜服。
那墙根底下的另一边,有三个人。
“闭嘴!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是龙子!”这是淑妃的声音。
“你……你近年来都未曾与皇上有过半点交情,次次都是与我……你!”江忠显得有些愤怒。
司马焕的声音响起:“都不要再说了,现今之计就是瞒住他,然后将孩子安心地生下来,然后将他弄死,换掉他放在正大光明牌匾后的谕旨,这样的话,到时候肚子里这个就是皇上,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缩在墙根里的闵韵兰,毫无遗漏地将这些信息全部听了进去,已经够惊吓的她却是又听见了这些,心里防线已经完全崩溃了。
闵韵兰自己也知道,如果自己听见了这些,然后被他们知道的话,自己就没有命可以活下去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一定要隐藏住,等他们走了之后,自己再出来。
可是往往你想躲,却是躲不掉的。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闵韵兰听见了两声狗叫声,后来听见了又是更多,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哪里不会知道,那狗是能循着这味道找到自己的,自己躲在哪里都没有用了。
所以抑制不住地尖叫了起来:“啊!不要!不要!不要咬我!”
还在说话的三个人听到这个声音,互相看了一眼。
慌乱之下让江忠先从别的地方离开,然后淑妃和司马焕这才从那墙根的遮挡下面走了出来,待看见了抱着头一身狼狈的闵韵兰,淑妃一笑。
“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今天嫁到这里的太子妃啊,怎么了?这是被狗咬了?”淑妃和司马焕对视一眼。
“母妃!弄错了,是西王和世子被狗咬了,吃的脸渣都不剩了吧,她这是逃了。”司马焕也是一笑。
淑妃本来还是在笑的,可是突然就变了脸色,脸上是阴翳:“刚才的话你听进去了多少?”
闵韵兰摇头:“没有,什么也没有听进去,我什么也没听!”
“母妃!不管她听进去了多少,这会我们都是在她面前的,留她命在话,她到时候跑到皇上面前将我们说了出来,就没好果子吃了,如何,都不能留!”司马焕眼里透过狠厉,盯着闵韵兰。
淑妃像是在思考着司马焕说的话,最后也用青葱玉指搅了帕子,然后开口:“的确不能留!”
就这样,闵韵兰又被架着带到了老皇帝的面前。
闵韵兰的嘴早就被堵住了,现在是想说话都不能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其实就算是不堵住闵韵兰的嘴,闵韵兰也不会说出去半个字,眼前的人是杀死自己父兄的凶手啊!
皇上被戴上了绿帽子,这是多么大的笑话,她当然不会说。
一个人做的事情,如果是想隐瞒,除非杀人灭口,否则总有一天将会败露。
而这两个女人,只想到将自己杀人灭口,可曾想过将那江忠杀人灭口呢!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了一份危险。
闵韵兰眼神凶狠地盯着这两个在劝着皇上的人。
“皇上,这闵韵兰可不能留,她以后含恨来找皇上你报仇怎么办?”淑妃摆出了一副娇媚的样子,拿着这个借口见了皇上,自己在诱惑一下,不怕那个孩子隐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