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木扎可不会念及什么旧情,若是知道有人阻碍自己统一天下的道路,怕是会大怒吧,六亲不认的事情,库木扎可没有少干。
安牧托雷便一直看着苏佩欣,眼中带着厌恶,站在原地不愿意上前,甚至一句话都不说。
以往安牧托雷看见苏佩欣在场,也是这般。
当时苏佩欣要被库木扎纳为王妃,全场也只有安牧托雷一人持了反对的意见。
库木扎看了眼苏佩欣。
苏佩欣好似理解了一般,蹙起了眉,看向安牧托雷的眼中带着怨念,然后起身朝库木扎告辞。
“妾身就不打扰王上和吉大人说话了!”
“坐!”库木扎起身,示意安牧托雷坐。
安牧托雷故意避开了苏佩欣的凳子,而是自己找了另外一个,坐在那里。
“王上,大齐军队此次前来,还是为了上次我重伤之人的消息,上次那些可疑的狼群,也是他们派过来的!”
库木扎信服地点点头:“没有想到,那个叫做宗世茂的男人,对他们大齐那么重要!”
安牧托雷突然跪在了库木扎的面前:“王上,我来请罪!”
库木扎起身:“你请什么罪?”
安牧托雷抽出了自己配的刀,举起在了头顶,这个说辞还是闵韵兰教的:“我擅自动用军中的人马,也擅自对军中的人马做了手脚,请王上降罪!”
库木扎眯起了眼睛,竟然自己来招了!
“为何?”
“那些雪狼的踪迹让我很不放心,我便偷偷地跟着雪狼走了一次,知道了大齐的意图,于是便悄悄的带兵,本以为是我会错了意,正要和王上请罪,却没有想到大齐军队这么快就来了!我有罪!罪该万死!”
库木扎看向安牧托雷,眼神里是探究,安牧托雷近日在军中做的那些,的确没有影响什么,甚至将这场仗打赢了。
安牧托雷知道库木扎迟迟不说话,就还是在怀疑自己,可是他也默不作声,做出以往一副谁也不怕的模样。
库木扎看见了安牧托雷这个模样,心中已然有了答案,马上笑着将安牧托雷扶了起来:“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安牧托雷袖中的手握成拳。
闵韵兰说过,今日之事必定可以瞒住库木扎,原因无他,库木扎要是想要对安牧托雷做什么,也一定会念及着安牧托雷,如今他身边,只有这么一个猛将。
库木扎不会因为表面这样的小事,对安牧托雷动手,除非他一心想要将安牧托雷铲除。
安牧托雷想起了自己的可汗和阿娘,心中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其他的什么,只知道,他现在能够活命,都是全族的人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
他安牧托雷发誓,若是不取了库木扎的性命,去为他全族人的性命陪葬,他就不是安牧托雷!
苏佩欣松了一口气,这事总算是瞒住了,心中不免对闵韵兰起了一些敬佩之意,可是这敬佩之意出现之时,又带着些嫉妒。
明明她才是京中的名门闺秀,最应该是被众星捧月一般地捧在手心上,被人尊敬着,疼着宠着,可为什么只有闵韵兰,才活出了自己想要活出的模样。
不论是谁,就连她自己,都对闵韵兰有着嫉妒,却也恨不起来了。
看着自己的肚子,苏佩欣眼中带着悲切,兴许是自己的遭遇,已经不容忍自己再去恨谁了吧,除了库木扎之外,这世上对比之下,没有人再能让她更加厌恶了。
她苏佩欣发誓,自己拼上了性命,也要让库木扎尝尝,受尽折磨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这其二便是苏佩欣在帐中的行动更是不受约束。
今日,安牧托雷又来到了苏佩欣的帐中,看着苏佩欣在摸着肚子沉思,眉心一跳。
闵韵兰也说了,再过上两个月,苏佩欣的肚子也渐渐的大了起来,莫说行动不方便,即将临盆的几个月,库木扎必定会将心思放到这上边来,这样跟闵韵兰的联系就麻烦多了。
“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去掉?”安牧托雷看向苏佩欣,问道。
苏佩欣早就说过,肚子中的孩子绝对不会生下来,也不会久留。
“很快了!很快便会了!”苏佩欣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够拿掉这个孩子,同时也拿掉库木扎的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