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的笔直:“茅厕都打扫干净了。”
“这么快?”陈杂役不是很相信地斜了她一眼。
“你可以进去看看。”她侧过身指着茅厕说道。
一想到那里面脏脏臭臭的,陈杂役便十分嫌弃,磨蹭地站起身来,拉过一个路过的小杂役道:“你进去看看里面打扫干净没?”
“是。”
小杂役匆匆忙忙跑进去没一会儿就跑了出来,朝陈杂役道:“干净的很,比平时大家打扫的都要干净很多倍!”
说这话的时候,那个小杂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闵韵兰,见她是个生面孔,暗暗称赞这个人的老实和勤快。
陈杂役皱了皱眉头:“行了,忙你自己的去吧。”
“好的。”似乎很怕陈杂役似的,那人飞快地溜走了。
等那人溜走了陈杂役便带着她去了下一个茅厕,这一次她没有再睡着,而是在茅厕外等着闵韵兰,但很让人惊讶的是,每次进去大概小半柱香的时间都没到的情况下,闵韵兰就出来了,先是让小杂役进去看看,都说很干净,她不信就自己进去看,没想到还真是打扫的干干净净,几乎闪闪发光。
于是后面一路上都紧紧盯着,从未发现有谁进去过,才慢慢相信是她一个人洗刷出来,当除开云顶殿的那个外最后一个茅厕洗刷完时,等她一出来,陈杂役的脸色依旧不好看:“哼,果然扶摇院的人都是废柴!”
她愣了愣问道:“何出此言啊?”
陈杂役回答的一本正经:“因为你是天生的打扫茅厕的能手啊,这种人怎么会是血器高手?”
这逻辑……
生生将她的冷汗给逼了出来,可是北冥也是个血器高手啊。
接下来就是去云顶殿了。
她下意识地望了一眼云顶殿,正打算往那边走时,却见陈杂役停下脚步,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唉,你往那边去做什么?”
“去云顶殿打扫啊。”她回答。
陈杂役道:“不去了。”
“为什么啊?”
“你眼瞎啊,天都黑了,该是回去吃饭睡觉的时辰了,明天去啊。”陈杂役指了指天,然后朝她放了一个大白眼。
她转头回望了一眼伫立在远处的云顶殿,眼微微眯起,深思了一瞬,然后回头慢慢跟上了陈杂役……
她都没来得及多说一个字……
摸摸干瘪的肚子,她伸手到荷包里摸了一把葡萄干,一粒一粒吃着朝着杂役睡的屋子走进去。
陈杂役那个胖子,真是一只猪,一个人竟然吃那么多东西,分一个馒头都不行。
念叨几句,她推开了房门,明明走进来之前都热闹的很,可一推门走进来,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她,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比想象之中还糟糕的是,这十几个女孩全都穿着粗布麻衣,简单裹着头发,皮肤昏黄,骨瘦如柴,与陈杂役比起来就像是一只只微不足道的小蚂蚁和一只肥硕的大象,严重的营养不良。
怕她们怕生,她先开口笑道:“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杂役,你们叫我……小瑶就行。”
众人:“……”
众人皆张着大大小小不一的眼睛看着她,没有说话回应一句,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提防。
她一一扫过去,发现有一两人的眼神有些不同,她稍微停留在角落里的一个女孩身上,她的目光与旁人稍微不同,带着一点点的……轻蔑。
这眼神……够辣。
既然没人理她,那她就径直朝自己的床榻走了过去,可看到她的床榻,刚翻开被子,就顿住了……
被子下面全是湿的!
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被人故意泼水了。
她的余光迅速地往四周一扫,几乎所有人的神色都冷漠着,仿佛不关她们的事一般。
然而她无法容忍这种暗着来搞事的人,转过身问道:“谁做的?”
没人回答,眼神呆滞又充满着冷漠。
她攒起一丝笑道:“我初来乍到,既然大家这么热情待我,那我理应还礼……”
说罢,埋头大步走出了屋子外。
等她一走,有两三个人迅速向着角落里的那个女该靠拢过去,低声说道:“小艾,她这是要出去做什么?”
角落里的女孩蹙眉不解:“不是很清楚,她说要还礼给我们……”
话还没说完,见闵韵兰进来,众人迅速散开,规规矩矩坐着,各自埋头做着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