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稀薄逐渐的开始缓解,白倾颜喘的气开始逐渐的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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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早在刚才和死侍的打斗的过程中被扯破,她现在就像是被抛弃的破布娃娃一样,有气无力的躺在了地上。
刚才势必要取她性命的死侍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站在眼前,一身黑色长袍,脸色铁青,眉宇间沟壑纵横,如同瘟神一般的漠景铄。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用一中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看着她。
白倾颜觉得自己既像是逃出生天又像是大难临头一般。
刚才死侍逼近的一刹那,她已经用尖锐的石头划破了手掌心,咒语在脑海之中盘旋着,正准备脱口而出,将血煞咒法阵扔出去的时候。
天边传来了漠景铄宛若天籁一般又不紧不慢的两个字:“住手!”
那贴脸的冷兵器瞬间收了回去,两个死侍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直在了原地。
于是乎漠景铄金口再开,又不紧不慢的吐出两个字:“退下。”
于是白倾颜就这样逢凶化吉了,五个死侍瞬间在她的眼前消失的无影。
白倾颜适才缓了一口气,她虚弱的朝着漠景铄伸出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不知漠王能否高抬贵手,扶民女一把。”
漠景铄的眉宇之间纵横出了一道沟壑,但还是见他朝着白倾颜高高的伸出了手。
他的手宽大有力,还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不费吹灰之力,就像是老鹰捉小鸡一般,将狼狈不堪的白倾颜提了起来。
漠景铄深邃的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似乎能看破她的灵魂。
白倾颜被抓了现行,几乎要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她只能低着头,假装镇定的说道:“民女多谢王爷。”
漠景铄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大步流星的走。
两个人从假山绕了出去,朝着乾坤宫的正殿走去。
刚走到正殿门口,忽然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影子朝着漠景铄快速的走了过来。
“王爷,你寒毒复发,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影子注意到漠景铄怀里抱着什么东西,却没有注意到白倾颜。
“药老刚才已经在派人去请了,想必马上就到了,听闻夏家小姐今天会进宫一趟,想必如今还没有走远,相信很快就会请过来,王爷还是进殿歇着吧。”
“夏小姐就在本王这里,不必请了,拿一些伤药过来。”
影子定睛朝着漠景铄的怀里一看,这才发现漠景铄怀里面躺着的,正是他刚才口中说的夏家大小姐。
“这......这......?”
影子有些语无伦次。
“夏小姐不小心误闯了后殿,索性只受了一点轻伤,你去取点伤药过来吧。”
影子惊得差的喘不过起来,后院里面的那些东西的杀伤力,影子是见过的,没想到这夏家小姐这般的神通广大,竟然或者出来了,还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太后指给王爷的这位夏家大小姐,果真不是什么普通女子。
尽管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影子也万万不敢怠慢,身形一顿消失在了原地,不过几秒,已经出现了乾坤宫的库房置之中。
白倾颜被漠景铄抱着直接来到了寝殿之中,寝殿收拾的十分整洁,房间六角青铜兽的香炉焚着龙涎香,青玉案上摆着一本尚未看完的兵书。
漠景铄抱着白倾颜,缓缓的将她放在椅子上,尽管他一言不发,但是动作却十分的轻柔,仿佛她是什么贵重的宝物。
黑色的檀香椅子上放着一张软垫,软垫是鹿皮的,里面填充这羊绒,坐上去十分的柔软舒适。
影子轻轻的敲了敲门,“王爷,我把药拿过来了。”
漠景铄眉头依旧紧皱着,眉宇间的沟壑丝毫不减。
“进来吧。”
影子步履迅捷的将一个青色的玉瓶子拿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黑玉一般的桌子上面。随即影子小心翼翼的退下了,房间里面只剩下了漠景铄和白倾颜两个人。
“把手给本王。”
白倾颜袖子里的手却是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不敢伸过去。
漠景铄的态度却十分的坚决,不容许白倾颜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白倾颜自认做贼心虚,面对漠景铄,竟然连手都不敢伸。
而漠景铄不给他任何置喙的余地,直接把她的手从袖口里面抢了出来,摆放在了桌子上面。
漠景铄的目光盯着她血肉模糊的手看,眼睛像是苍鹰一般坚定、这突然让白倾颜萌生了一种为人鱼肉的感觉。
“本王还没派人去请你,没想到你已经不请自来了,说吧,来着乾坤宫所谓何事?”
说话的时候,他一边拿着温水轻轻的擦拭手上的血污,一遍质问着白倾颜。
白倾颜经历了刚才一番生死考量,觉得精力收到了不少的损伤,以至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漠景铄了。
“听闻王爷身体抱恙,又碰巧我在宫中寻找丢失的镯子,就顺道来看看王爷,岂料这乾坤宫的侍卫竟然如此凶残,着实吓到了臣女。”
案前的一鼎小香炉散发着细长的一道烟雾,白倾颜说起话来细若游丝,竟然不会惊动那烟雾半分。
“听闻?你是听谁说的?太后?”
漠景铄与太后皇上的较量,虽然明面上风平浪静,但是背地里的暗里涌动。
白倾颜知道漠景铄寒毒突然复发必定是有什么猫腻,可能还和太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白倾颜不敢胡乱攀指,只能装作没听见,低着头做鸵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