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颜不知道自己此时已经被记恨上了,她沿着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不紧不慢的走着。
天色黑色浓重如墨,只有她白皙的手臂可以看得清的一片莹白。
“沙沙。”宫女正拿着扫帚清扫着宫中的杂物,看到白倾颜走过来,她扔下了手中的扫帚,诚惶诚恐的朝着白倾颜行礼:“小姐。”
白倾颜冷笑了一声:“现在天色也晚了,你收拾一下去休息吧。”
院净的肩膀抖动了一下:“是。”
白倾颜这才朝着寝殿里面走进去。
若是她老实,她自然不会对她动手,若是不老实,便留不得了。‘
书桌前,蜡烛明亮的光晕跳动着,白倾颜俯身于案上。
暖黄色的烛光映照着她莹白如雪的脸颊,平添了一丝的暖意。
夏箫玉的产业可谓是遍地开花,从青楼到布庄,当铺再到酒楼,无不涉及。
白倾颜看着手中厚厚得册子,明眸之中闪过满意的光芒。
夏府的家产仔细的打点起来,势必会是一笔无比惊人的财富。
只是这些远远都不够的。
她躺在了床上,墨发散开,陷入了沉思。
她需要金钱,需要兵器需要招兵买马,她要北岳皇室血债血偿。
以她现在的能力还远远不够。
漠景烁!!
白倾颜的手紧了紧,脑海中转的飞快。
她想起了漠景烁成千上万的死士,想起了环山而建的巨大练兵场,还有漠景烁曾经买到那些价值连城的兵器。
若是这些能为她所有,那么血海深仇得报,也就指日可待了。
可是漠景烁其实这么好对付的。
她胡思乱想了大半个时辰,最终昏昏睡过去了。
今日有些累,她睡得有些沉重,丝毫没有察觉到窗外的动静。
冷月本来在院中巡逻,不知怎么耳边也感到一阵呼啸的风声。
耳朵竖起,眼睛观望四周。
她处于本能的感受到了不对劲,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小姑娘,不要动哦。”
一道戏谑的声音从耳边传了过来,十足十的挑衅。
明晃晃的长剑,直指她的胸口,忽近忽远,像是在逗弄一只小猫。
冷月眯起眼睛拔出了手中的长剑,以礼相待,
白倾颜尚在睡梦之中,房间得隔音很好,外面的动静丝毫不知。
门大刺刺的被人推开,颀长的身躯迈进门来,紧接着门1又关上。
走到白倾颜的床前,掀开了她的金丝被子,高大又透着寒意的身躯钻进了她的被子里,坚实的臂膀,像是枷锁一样,霸道的将她的蜂腰搂住。
白倾颜再不醒恐怕就是傻子了,凤眸睁开,寒意毕露,她下意识的去抓藏在枕头下面的匕首。
“啪”纤细的手腕被带有薄茧的大手一把抓住,如同坚不可摧的桎梏。
白倾颜心里面一凛,出口大喊:“冷月!”
门外没人回应。
耳边想起了一阵低沉沙哑的笑声,像是银砂划过丝绸一般的华丽迷人。
“别害怕,是本王!”
她扭过头,黑暗中,他脸部的线条分明,刚毅深邃,目光深若潭水,似是吞噬人心的旋涡。
白倾颜的身子彻底的僵住了,她就这现在的姿势,僵硬的转过身去,两个人的身体贴合在一起,她的脸几乎是要贴进他的胸膛。
她手抵住他的胸口,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低声质问道:“大半夜的,你来做什么?”
漠景烁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拉开,再次搂住白倾颜纤细的腰肢,逐渐收紧
白倾颜柔软的身段紧靠在他健壮的身躯之上,像是依偎他身上的猫儿。
“你做什么,放开我。”
“本王专程是来向你道喜的,你治好了太后的顽疾,实乃我东陵的大功臣,夏小姐?”
白倾颜在他怀里冷笑一声:“我这不过是漠王尽了孝道,也是遂了漠王的一片心愿,漠王应该感谢我才是。”
漠景烁眯起眼睛看她,像是危险的大狮子:“怎么?话里有话?”
白倾颜毫不客气的质问他:“太后的病,当真不是你动的手脚。”
漠景烁嗤之以鼻的喷出一股子冷气:“本王从来不会使用这种见不得光的小手段,再说,把太后气得中风难道不是你做的手脚。”
白倾颜无言以对,只是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既然不是漠景烁动的手,那太后的蛊毒又是谁下的呢,用意是什么?
白倾颜不能细想,因为漠景烁还在她的身旁。
“王爷自重,现在是不是该回去了,”
漠景烁毫不客气的展开了自己的身子,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本王辛辛苦苦走了这一趟,软玉温香,那能说走就走。”
他的语气和平常不同,显得轻浮孟浪。
白倾颜被他气得面红耳赤:“无耻,你快放开我。”
“别乱动,不然本王不客气了。”
他的臂弯猛然收紧,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了白倾颜的脖颈之上,火热的滚烫顶在了她的腰间。
白倾颜的脸红的像是快滴出血来,中了寒毒没想到还能有这种反应,竟然还威胁1她。
这个家伙,太无耻!
漠景烁薄唇靠在了白倾颜的耳边,呼吸中还带着一丝丝酒意:“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一个人。”
白倾颜的身子僵硬的快成了一块木头:“什么人?”
“你可认得北岳白家嫡出小姐白倾颜。”
白倾颜手心再一次的紧了一下,心脏差点跳出了胸膛.
难道自己过于锋芒毕露,已经被人察觉出了端倪来了吗?
她努力的让自己装作镇定:“不知道,王爷难道认识她。”
“有过一面之缘。”
这话白倾颜不知道怎么接了,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自己和漠景烁一面之缘的出处。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睡觉。”
他是自然而然的将头埋在了白倾颜的肩窝,身体的反应依旧,火热强烈,而且丝毫的不掩藏。
“你,你离我远点。”
漠景烁眼皮都不抬一下,鼻子里面哼出一个重音:"嗯?"
白倾颜被吓成了小白兔,僵硬着身子闭上了眼。
这三年来,她睡过深山老林,睡过桥洞,睡过城墙,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的难熬过。
一觉醒来,漠景烁已经离开了,白倾颜浑身酸痛,像是和谁去打了一架。
冷月天亮才赶来,眼下一片乌青,满脸的疲惫。
“小姐,我中了计,追着一个暗卫两条街,那家伙狡猾的狠,奴婢没用,没有抓住他。”
此时白倾颜正在用早餐,她闷不做声的扒了一口饭,决定加强自己院中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