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人竟长着师尊的模样,只是笑容腼腆温和,与师尊的严肃冷冽相差极大,她有心想要出言,可话一出口,说出的竟然是:“知道了,就来!”
凉负隅有些奇怪,她明明想喊的是师尊,可说出口竟然是别的话,不仅如此,就连行动也不由她,就好像她和这个身体的主人共用了一副躯壳,她只能眼看着这女人来去,行动,却不能左右。
试探了几次后,她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因此也不在反抗,只见这竹音拎着水桶往菜园子外面走去,行至长着师尊模样的人跟前,笑意盈盈道:“阿倾,你从上清天回来了?怎么,他们有为难你吗?”
那个被称作阿倾的人脸上依旧挂着笑,可手却伸进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将之叠了叠,抚上竹音的额头道:“你作什么这么辛苦,这些事,让傀儡去做就行,何必你亲自动手?”
竹音笑笑,接过他手里的帕子,转过来替他擦汗,“你光替我擦,也不瞧瞧你脑门上的这层汗,累了吧,进屋!”
阿倾和竹音协同走在一处,往不远处的茅屋行去,路上阿倾有些欲言又止,惹得竹音出言逗他:“怎么了,这是又在想怎么捉弄我?还是有什么情话说不出口?”
阿倾并未回答,只是目视前方,走了几步后停下来转身捏住竹音的肩膀,凉负隅有些激动,平日里都是她看戏看画本子,才能瞧见这儿女情长之事,如今竟要亲眼目睹相爱之人如何相处,不禁有些偷窥之嫌,她是想要关闭自己的五识的,可是试了试,毛用没有!
“过几日,我要出门,这次,要去一个月!”阿倾说话跟道歉似的,虽然这话里一句道歉的字都没有!
竹音倒是心宽厚的很,她拍拍身上的泥土,只是略一犹豫,却还是坚定的道:“去,你这样的人物,哪里能蜗居在我这个小茅屋里,不过你放心,我等你就是!”
竹音的话里没有一句责怪的话,可是在阿倾听来,这话却犹如千斤重,仿佛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中,只要稍微用心,便鲜血横流。
阿倾道:“对,对不住!我终究舍不下这三界。”
凉负隅听及比听见公鸡下蛋还要惊讶,舍不下三界,那他...阿倾阿倾,难道是昔日的天地共主,司倾?
我滴个亲娘啊,凉负隅顿时有种见到大人物却手足无措的感脚,可一想自己就算再手足无措,这司倾也看不见,这才放下心来,只见竹音又道:“不妨事,你放不下三界,就是放不下我,我不怪你!”
司倾淡然一笑,“你总是这样,让我又爱又恨,可又拿你毫无办法!”
竹音狡黠一笑:“知道这样,还不赶紧去煮饭烧水,本姑娘可饿的前胸贴后背呢!”说完还将手臂伸进司倾的臂弯处,拽着他向茅屋奔去。
凉负隅的下巴此刻若是还在,定然要掉下一丈来,谁能想到这天地共主司倾,竟然肯为了心爱之人,烧水做饭,如此接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