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开始后悔并反思,觉得要不要马上开口求饶,面子这时候不重要,她真的很怕这种时候被别人扔下不管。
可下一秒,秦天楠又大骂了一声:"我tmd就是贱!"
然后不容分说的把安然塞进了后车座,自己也进去,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安然,口气不善的对司机说:"去最近的医院。"
安然心里长舒了口气,还好还好,秦天楠依旧是可以信赖的,之前那种毫无理由的信任感又回来了。
她安心的把头靠在车座后背,困感很快像无孔不入的空气侵袭了她全身,迷迷糊糊之际,她感到自己靠着秦天楠那边的受了伤的手被两只温暖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托起。
眼睛困难的睁开一条缝,他的脸上带着心疼,眼里又很认真的观察着她的伤势,安然再一次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忽悠一觉,还意犹未尽,安然又被连拖带拽的拉下了车,夜晚医院的前门看起来比平时要高大巍峨,亮着毫无感情色彩的白炽灯,像黑暗的群山中的一处可以暂时容身的洞穴,长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等着人进去。
安然从小最怕来的就是医院,她希望这辈子他们两个都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她害怕看见严肃的检查仪器,冰冷的透着寒光的剪刀、针管,还有不明其成分的各种输入进身体的液体。
站在医院门口的她不敢进去,而且身体已经在退缩,这时的她又清醒了几分。
她害怕的看着一直在打量她的秦天楠,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故作轻松的口吻说:"这大晚上的,你带我来这干嘛呀?我得赶紧回宿舍了,回去晚了就进不去了,你忙你的,我就先撤了,回头联系啊!",说着就想溜之大吉。
秦天楠一把抓住她受了伤的手腕,安然疼的尖叫一声,笔直的后背也弯了下来,像被人捏住了七寸的小猫躬着身子,连连求饶:"大侠饶命,有什么事好说好说!"
秦天楠放松了力道,依旧牵着她的手腕,领她来到灯火通明的急诊室。
安然虽然害怕,但也认命的跟在他身后,他宽阔高大的背影在前面像个领路人,在带领她做接下来非做不可的事,这让她多少有些安心。
秦天楠给她找了个空床铺,让她坐下等着,随后值班医生来看了伤势,皱着眉头说伤势并不是很重,但是得缝针,里面还有个碎的玻璃碴子需要夹出来。
安然一听,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一直昏迷,等他们都处理好了自己再醒过来,一会还要清醒的看着针从肉中穿过的痛苦,以前看<神话>,看到玉漱给蒙毅用头发缝伤口的片段,她看着心里都疼的不行。
给她看诊的是位带着眼镜的男医生,看着没比他们大两岁,安然心里约摸着他不会是实习医生吧,有些不放心,男的下手又没轻没重的,担忧的眼睛无意中瞟过秦天楠。
秦天楠开口问医生:"是先打麻药吗?打完麻药再处理伤口吧,她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