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做梦了,梦里很难过,醒来后情绪依然浓烈。
她梦见他们好多人,一起上了老旧的绿色铁皮车,好像是要一起旅游。
刚开始大家都很高兴,还拿出了吃的一起分享。
她和苏星启坐在一起,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车开了一会儿,有些颠簸,他们在座位上被颠的身体摇晃。
有人说列车要脱轨了,让大家小心注意,安然害怕的紧紧抱着苏星启,可苏星启却像个雪人慢慢融化蒸发掉了。
安然抱的越紧,他就消失的越快,没一会儿,他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忽然,身边的所有人和声音都消失不见了。安然一个人在座位上,害怕的起身寻找。
一起身,就天旋地转,整个车厢的零部件全都漂浮在空气中,自己也无法动作,像在外太空一样。
想张嘴求援,嗓子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被巨大的恐惧吞噬了,整个人如同掉进深渊。
醒来的时候,一脑门子冷汗,心脏还陷在孤立无援的跳动中,没有走出来。
都多久没有梦到苏星启了,快半年了吧,不知道是因为想念他才梦到他,还是因为梦到他才更加想念他,又放不下了。
要学习,要做题,只有把思想扑在学习上,让复杂的数学推理题和费脑筋的地理题占据所有的大脑活动,才没有闲心思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做了两道题,收拾一下准备上班了。
她开始觉得做烧烤店的服务生也没有什么不好。
每天工作差不多一半的时间,赚取能保持生命活动的钱,还远远多余生命所需。
下了班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儿,看看书,充实大脑。
普通上班族的一天都是这么过的吧,现在既然也可以自食其力,为什么还要花家里的钱,让妈妈如此辛苦为难呢?
这个想法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像走路突然就踢飞了一颗石子般自然。
上班路上的时候和工作的时候,她都在思考着这件事。
结果好像都一样吧,她虚岁满十八了,周岁还差点,到时候可以合法的找工作,可以自食其力,然后下班再干点自己喜欢做的事。
喜欢做的事就是看电视看电影看小说吃好吃的,要是这么想的话,好像和大学毕了业之后的生活差不多。
顶多是生活质量不一样,去大公司上班,每天是坐着,费脑筋,喝咖啡。
当饭店的服务员,是靠体力,几乎不用脑袋,每天喝的是白开水。
艰苦拮据的生活环境,她早已经适应了,觉得就算一辈子要那么过也没什么。
反倒是进大公司,每天面对那么多的同事,处理那么多的人际关系,在电视上也看过,白领的生活也不好混。
要不然就偷个懒,走个捷径,还在自己熟悉的生活圈子里待着算了。
等到年纪了,就结婚生子,像姥姥、妈妈和舅妈那样,陪伴着小孩子们长大,再处理一些家庭的日常琐事,安然觉得这都很理所应当,没什么不好的。
安然机械的干着活,已经不需要再学习什么技能,跟店里其他服务员也算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