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升高二的文理选科,我和孙奕都选择了文科。
夏日的苍穹蔚蓝如洗,朵朵白云在空中悠悠飘荡。
太阳高挂空中,炎热的阳光直射大地,空气炙热如火,而那些风华正茂的少年却仍在球场上奔走不息。
我们班和陈一淮他们班一起上体育课,我坐在球场边的石凳上看他和其它男生打球,他打着打着就拍着球向我走来。
“苏伽,你怎么不问我选文科还是理科啊?”
他在我跟前左右手交换着拍球,向我洒下一片阴影,挡住了迎面的日光,他的额上冒着隐隐汗珠,幽深的眸子好奇地看着我。
我停止了用手扇风的动作,动作慵懒又娴熟地拿起一旁的水,拧开盖子递给他,有气无力地说:“难道你不是选理科吗?”
我坚信着陈一淮选的是理科,因为平时跟他去图书馆,他经常都在做理科的题目,所以我对这点还是比较肯定的。
陈一淮停下拍球的动作,一手抱住篮球架在胯骨旁,另一只手伸过来接过我给的水,仰起头咕噜噜地灌了好几口,白皙的脖颈上的喉结一下又一下地滚动着。
喝过后,他发出一声爽快的声音,沾了水渍的薄唇红润了许多,把水递回来给我,对我咧嘴粲然一笑:“是的呢,被你猜对了,嘿嘿。”
“那你还问。”那一刻,我觉得他的表情和他的话都十分欠揍,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了水,把盖子重新盖上。
虽然陈一淮跟我选的科目不一样,以后读同一个大学的几率也将会小很多,但大家都是基于各自的喜好,为了各自的前途,我也没有资格要求他跟我选一样的。
陈一淮又重新拍起了球,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烈日,被日光照的眯起了眼睛,随即对我说:“太阳很晒,你别在这坐着了,去阴凉的地方待着吧。”
他顿了一会,又加了句:“晒黑了就不好看咯。”
我也觉得太阳晒得不行,加上自己容易黑,越黑越丑,于是还是决定听陈一淮的,站起身来,砸了砸干燥的嘴巴,说:“嗯,那我去买雪糕吃吧。”
我到小卖部买了两个雪糕,自己撕开一个,一边吃一边去专门给同学打羽毛球网球和乒乓球的运动场找孙奕。
走着走着,一个女生突然窜到我跟前,两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有些腼腆的笑。
我不认识她,疑惑地睁了睁眼,她长的挺漂亮的,白白净净。
“同学,我看你经常跟十班的陈一淮有说有笑,你们是不是很熟啊?”那女生堆笑着问我。
她的笑让我觉得她是有事情想要找我帮忙,但那时的我,跟陈一淮确实是挺熟的了。
“我们是朋友。”我如实地告诉那位女生。
“那.....”那女生犹犹豫豫地舔了舔唇,缓缓地将背到身后的手移到前面,我看见她右手上捏着一个粉色的信封。
那粉粉的颜色,让我瞬间想到了‘情书’两个字。
我的猜想确实是对的,那位女生将她手里的信封双手递到我眼前,恳切地看着我,表情有些羞答答的,她低声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个给他?”
我盯着那位女生让我拿给陈一淮的情书,有些失神,觉得有些好笑,我也暗恋陈一淮,也偷偷在本子上给陈一淮写过不送出去的情书,可我却变成了帮别的女生拿情书给他的朋友。
“同学?”那女生见我没有反应,小心翼翼地叫了我一声,语气有些失落,“不可以吗?”
我觉得如果我不帮她送情书的话似乎有点过分,我也没有理由拒绝她,于是伸手接了过来。
那女生终于展颜舒心一笑,对我说了声谢谢就跑开了。
我又低头打量了一番我手里的情书,情书很轻,却让我觉得心里沉甸甸的,陈一淮一定收过很多情书吧?
不知道他有没有给别的女生写过情书,或者他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呢?这是我一直不敢问他的话题。一是怕他看出我的小心思,二是怕听到我害怕的答案。
我鬼使神差地把那封情书放到鼻子前闻了闻,信封透露着不知名的花香,如同春心萌动,含苞待放的花朵般神秘。
雪糕上快要流到手上的汁液使我回过神来,我暗自叹口气,舔了一口雪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找孙奕了。
孙奕正在和班上的男生打羽毛球,我朝她晃了晃手中装着雪糕的袋子,她二话不说就把球拍塞给别人,嬉笑地向我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