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那快表看了看,它看上去挺笨重的,可是居然挺轻的,黑色的颜色令它看上去酷酷的,陈一淮戴在手腕上很是好看。
这种表我班上也有男生戴,听说要好几百块一个。
“看到了,我替你保管着,开学了还给你?”我把这句话发给陈一淮,离开了房间。
陈一淮几乎是秒回我,解释他不能丢了这块表的原因:“好,因为这是我妈送的,所以麻烦你了。”
我看着他发来的文字无声地笑了笑,陈一淮很珍惜他妈妈送给他的礼物呢,他一定是个听话的孩子。
“不麻烦。”
我依旧紧张与他的对话,怕自己没有及时回复他会导致我并不乐意替他保管手表,所以在输入栏里匆匆输入了这几个字就发送了过去。
我回到了自己房间,过去了几分钟,我没有收到陈一淮的回复,却还一直停留在与他的聊天界面,想看见‘对方正在输入’这几个字,可一直没再看见。
我终于泄气地不再停留于与陈一淮的聊天界面,点开了他的头像,同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我在想我刚刚对陈一淮的态度是不是显得太冷漠太难说话了?我在给他回复时是不是应该加个表示我心情的表情?
应该是这样的,我其实很兴奋激动,可是我的文字却显得我无比平静甚至冷漠。
我进入了陈一淮的朋友圈,不再有做贼的心虚,因为在那里他看不到访客记录,我可以肆无忌惮地进去偷窥他。
然而,陈一淮的朋友圈动态很少,多是一张吃喝玩乐或与朋友合照的图片然后什么文字也没有配,最多也就加个表情。
这样寡言的朋友圈看似不符合陈一淮的性格,但我感觉却是少了矫情存在,简单粗暴,很随意。
他朋友圈时间最久的一条动态是发表在2014年9月1日,那是我们成为高中生的第一天,他发了一张城南二中的校门图片,并配上文字说:“换一个故事地点。”
他说换一个故事地点,他朋友圈最久的一条动态时间就真的是从到二中的那天开始。
我猜想,他应该是把更久之前的动态都删除或设置为仅自己可见了。
在陈一淮的朋友圈停留了十分钟左右,把他发表的图片和少之又少的文字看了两遍后,我才退了出来,又回到了与他的聊天界面。
界面发生了些变化,我变得有些低落的情绪又激昂起来。
“晚安。”
界面上显示,五分钟前,陈一淮回复了我,对我说了晚安!
重点是,是五分钟前!我五分钟没有回复他了!
我很懊恼刚才为什么不多等一会再去看他的朋友圈,不然就可以及时回复他了。
经过刚才的胡思乱想,我在给陈一淮回复晚安时特意在后面加了个月亮的表情。
可发出去后转念一想,月亮哪能表示我的态度啊,而且我刚才那么久没回,是不是应该先解释一下才对呢?可是陈一淮跟我说了晚安,应该是不想聊天了,我不应该去打扰他。
我一头栽到床上,后悔地捶了捶床板。
啊......我很奇怪,也很烦人对吧?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会因为一个人而情绪如此多变,内心戏会如此充足,会变得如此多疑。
这应该也是小心翼翼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对吗?
我把陈一淮的手表锁在我的小柜子里,此后那个寒假的每一天都会拿出来看一看,就算看不见陈一淮,每天能够看见他戴过的手表我也很是满足。
因为他曾随身携带的一件对他来说重要的东西正由我替他保管着啊,当他看见自己左手手腕上空空荡荡时,一定会想起他的手表,想起他的手表,也就会想起替他保管的我吧。
这样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可是陈一淮却没再找过我,我每天期待着手机传出信息的提示音,却没有一条是陈一淮发过来的。
我好几次想给他发消息,却没有勇气,怕打扰到他,怕他发现我的小心思,怕被他讨厌。
有一天我发现陈一淮发表了动态,我看见时已是半小时后了,那是他去哈尔滨旅游在机场拍的几张机票的照片,他配上文字说:“如果我没回来,一定是被冷死了。”
我想给他点赞,却看见给他点赞的人有我和他的共同好友,孙奕和苏权。
我马上就要去点开红心的手指顿住了,被他的配字逗乐的笑也凝固住。
原来,孙奕也是他的好友了,他最后还是让孙奕加他微.信了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孙奕没有给我说过。
我感到失落,放弃了给陈一淮点赞,因为只要我一点赞,孙奕和苏权也会收到提示。
我怕孙奕会怪我没有跟她说陈一淮到了我家,怕引起苏权注意,怕他会对陈一淮说我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