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许舒怀总是四处张望,希望在人群里还能找到那一抹活泼的身影,可就是没能如愿。
以往在食堂,在楼道,在花坛边,打水的池子边,在操场,在宿舍楼,在校门口,在车库,总是能够不经意的看见她,
她好像无处不在似的,在自己身边环绕。
这几天却总是没有。
原来遇见也变成了一种习惯,如果没遇见,心口就缺了一块。
抱着厚厚的卷子走在静悄悄的楼道里。这几天一如往常的平静,只不过是当天的那一幕还在头脑里萦绕着,当初她说话的一句一字,那神情那动作,话语里的不稳和倔强,自己都在脑袋里思来想去,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自己不是没懂,也不是不知道,但就是想离的她更近一些再近一些,想为她做一些事情。许舒怀把心中那个不可能的答案一遍一遍的否定,这样的折磨自己有些难过,更多是心脏被堵住了喷射血液的口子,浑声都觉得不自在,无力加萎靡,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供血不足。
想到要去找她,一如往常的随意调侃。想了好多个理由,只为再见她一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自己没有生气。甚至想好了邂逅的借口,穿一身帅气的新衣服去吸引她的注意力,故意慢慢地走在楼道里希望可以在转角处暼见她探寻的目光,每当上楼梯总会不自觉的望着她班的教室门口,希望看到她突然的开门而出,可是什么都没有,他连去后门偷悄悄望一眼,走那么几步的勇气都没有,最后许舒怀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能做。
怂,自己从来都没这么怂过。
只差那么一步就要进门,拐角传来她和另一个女生说说笑笑的声音,自己一听就是她,可脚步停顿了一下,还是转身上了楼,害怕再见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不想她看到自己的失态。她咳嗽一声,自己都能在人群里找出她来,看到相似的背影,都想要去仔细探究一下是不是她,不是,心里就放松了许多。也失落许多。
许舒怀都要被这种思想弄的疯掉了。
郁闷又释然。
释然又郁闷。
反复无常。
每当自己在做功课时,工作时,走路时,洗漱时,思考时如果不想起她的一点笑容和话语总会觉得缺了什么。
告诉自己不该这样子下去了。
开始不停地做题,殷勤着不停地忙各种事情,给自己的脑子里填满东西,和许多人聊着有的没的,开着各种玩笑,哈哈大笑不止,却连脸都是僵硬,只是干巴巴的动作。生怕脑子闲下来又开始纠结这些事。
终于自己还是妥协了,
每当多解决一道难题,还是想着如何让她去做,她肯定不会写,肯定还会小心翼翼的拉着自己的衣角嘟着嘴唇撒娇地说着我不会,你教教我?
呼……
烦躁,瞬间扔掉了笔在桌子上,黑笔在桌子上慢慢滚到下面染上了灰尘,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从手机里拔出耳机,舒缓的音乐也变得是噪音,震的耳朵疼。
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下面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来来往往。树枝都变得光秃秃的了,剩下了满目的苍凉与悲索。
苏晨光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门外有轻轻地敲门声响起。
有些欣喜的转身,双手撑在桌子边上,静静地看着门口,是她吗,是苏晨光在敲门吗?
“请进。”清冷的声音对着门口说着。
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进来了,“班长,下个星期宣传部通知要组织各班的板报评比,这是比赛规则,我给你放这里,还有生活部这个月重新分了各班的卫生区,咱们班和隔壁班是在一起的,需要两个班分配一下,这是分配的情况。”
桌子上堆满了各种文件,习惯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记上每一个待做的事项,按时间和轻重缓急标好,生怕自己忘记,然后用红笔划掉每一个完成的事情,已经记满了整整一页。如果要做那就认真做,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好。
太阳早就下山了,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
合上笔记本,一天又这么快结束了。
背上书包,关灯,走到门口,准备锁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背着书包站在窗户边,双手揣在粉色带绒卫衣兜里,黑色条纹高脖里衫,浅蓝色的八分牛仔裤,黑色的中筒袜上有两条白杠套在白色的板鞋里,显得脚踝更纤细柔长。她永远这么随意和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