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欺霜手中提着的人头，沈奕然的目光才有了微微的缓和，而沈欺霜，在走到沈奕然的面前之后，就像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一般，双腿一软就瘫倒在沈奕然的面前，沈奕然冷哼了一声。

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在血缘上可以称作是自己女儿的女人，“这是本相给你的教训，你要永远的记住。”

沈欺霜冷笑了一声，经此一事，她算是彻底的看清楚了，除了沈云菲这个嫡女，她们这些庶出，不过就是可以利用的工具，甚至是可以利用还好些，如若不能够利用，便会被人丢弃。

沈奕然才不管沈欺霜的反应是什么，他人已经带着自己的属下离开，在离开了这个院子后他微微的停下了脚步。

“这个房子太脏了，烧了。”

身边跟着的下人有些迟疑，壮着胆子规劝道：“大人今天大开杀戒已经足够惹人注意了，又何苦再将此事做绝招人非议呢。”

沈奕然却冷笑了一身，回头看了这个宛若修罗场的小院子，随手从下人的手中抽出一杆火把，冲着这院子中扔了过去，这茅草木头为原料的小院子瞬时间便滋生出炽热的火苗，熊熊燃烧了起来。

“本相就是喜欢，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身边的下人皆是一副被震撼的样子，齐齐的低下头。

沈欺霜深夜的时候一个人孤身回府，府门前等着的是她娘甄氏，瞧见了自己女儿一身狼狈摇摇晃晃的身影，甄氏连忙的就迎了上去，“我说小姐，您这是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搞成这样，我的天啊，这是血！”

庶母是没有养育孩子的权利的，甚至碰到了自己的孩子还要用对主人的态度喊一声小姐公子的，沈欺霜冷冷的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甄氏，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血衣，冷笑了一声嘲讽道：“没点胆量界的东西，难怪一辈子只能做小。”

做小就做小，还连累了自己一辈子都要低人一头。

“你！”

甄氏平常被人作践惯了，但是没想到一向自己疼爱的女儿也对着自己这么嘲讽，她气急之下红了双眼，“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当年生你的时候难产，我是拼着自己的性命不要才保下的你，你知道我有多么不容易吗！”

如今还不容易府上的夫人死了，她以为自己可以和女儿多多的亲近了，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早就变了性情，对着自己不屑一顾，成天做着飞上枝头做凤凰的美梦。

她不说这个还好，提起生养之恩，沈欺霜更是心烦，愤愤的道：“生我？你经过的允许了吗，若是生我就是为了让别人侮辱我，跟着你被人踩在脚下，我情愿你不生我！”

说到底。甄氏当年生养自己何尝不是为了自己在沈府的地位稳固，就连现在这么关心自己，还不是为了以后让自己做她的依靠？

沈欺霜越是想这些就越是烦恼，最后狠狠的将甄氏推开，她刚才还说自己和采儿同病相怜，但是现在看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