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吕被她的豪迈之气感染,神色间带上了一抹赞赏,便也举起杯子一口喝尽。
“这几天委屈你了。”熊吕带着几分愧疚:“请稍稍再忍耐几日。”
瑶姬摇了摇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一点小事不算什么,这是你教会我的。”
熊吕刚想说点什么,忽然一阵头晕目炫袭来,他大惊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疲软无力,他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勉强把一句话问出口:
“你,你想干什么?”
瑶姬冷笑一声:“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楚国退兵还我随国一个太平,想要打乱楚军前线的阵脚,除非楚宫中出现大乱,你猜猜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你要杀了我?”
“不。”瑶姬微微一笑:“就凭你三天与我同处一室却未对我有过逾矩的行为,我放你一马,可是你父王,他必须要为攻打随国付出代价!”
摇曳的烛火下,瑶姬一张秀脸美若天仙,那双眼睛却像含了鲜血般猩红,那嗜血的眼神犹如天空中锁定猎物的猎鹰,凌厉、狠辣、疯狂,整个人如同地狱走出来的恶魔,连她嘴边的一抹笑都显得那么诡异。
倾夏打了一个哆嗦,她跟了瑶姬一年,但是这样鬼魅的瑶姬她从来没见过,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恶毒决绝的气息,如一朵开在白骨荒原上妖冶的罂粟花,看得人心里不忍。
青山宫,重观殿,楚王的寝殿内,散落的衣裙从殿门口一直零散的蜿蜒至淡金的芙蓉帐内,殿里灯火昏黄,爱.昧不明的在芙蓉帐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寂静的寝殿里充斥着压抑的如同野兽一般的低喘声,和娇媚的如春潮一般的申吟声,二人似乎正到了关键时刻,声音越来越急促,似乎马上就要攀上顶峰了。
一道白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巨大的龙床前,红樱枪的枪锋在昏黄的灯光下发出摄人的寒光,来人单手结印,一个八卦形状的光影在那人的脚下徐徐旋转铺开,只一瞬间便将整个重观殿纳入其中,一个半透明的罩子从下至上把整个大殿罩得严丝合缝。
山雨欲来,狂风大作,一阵狂风无端卷起芙蓉帐的一角,龙床上浑身赤果的男人不经意余光一扫,扫到一个白衣身影站在床边,楚穆王登时吓得一个哆嗦,他赶紧披衣翻身,撩开帐幔下床视察,他疑惑的目光一扫,并没发现什么人影,他刚想开口喊来侍卫,却感觉头顶处有一股刚劲的罡风向着他的脑袋便直直冲下来。
此风不同于寻常的风,久经沙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这是杀气,楚穆王的王位就是杀害自己的父王夺来的,如此人物如何不是心狠手辣,手段残暴之辈。
楚穆王反应极为迅速,他侧身一避,红樱枪擦着他的额际,“呛”的一声刺在地上,白色的人影借力弹地而起,身形瞬间化成一股旋风,长枪有若蛟龙,直刺他面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