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从倾夏手心把那坠子拾起,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倾夏:“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可以避水火,还能驱妖辟驱。”
沈言点点头:“这红绳易断,先将就用完这几天。”
倾夏把坠子上的红绳重新绑好,妥贴的戴回脖子上,忽然,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一圈金色的光芒,一刹那,一轮耀眼的红日从海平线上跳出来,那金色的光芒把天边的云朵染成了金红色,鲜艳的朝阳映照于海面上,就像点燃了一片跳动的火焰,一群雪白的海鸥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一边翱翔一边发出悦耳的鸣叫声,黑夜终于被黎明打破,沉寂终于被热闹取代,所有的混沌在刹那间豁然开朗。
倾夏取出一颗定魂丹吞了下去,她双手抱住膝盖,迎着清晨微冷的风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一水一鸟,活着真好啊!上天又给了她一次全新的生命,她要好好的活,努力的活,绝不辜负阎罗王可怜她,放她一马的情义。
一件带着体温的白袍轻轻地披在了倾夏的肩膀上,那双为她披衣服的手并没有因为完成了任务而离开,而是顺势搂住了她发颤的肩膀,把她带入了一个宽阔的、温暖的、安全的怀里。
倾夏偏着头,眸子里发出死里逃生后的恬淡: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
沈言安慰的抚了抚她的肩膀:“从进入这个幻境开始,你我的命运就连在了一起,救你等于救我自己,不必言谢。”
倾夏摇了摇头:“没有你,我早就死了两遍了。对了,你知道我濒死前在想什么吗?”
沈言轻声:“我没有过濒死的体验,所以并不知道那一刻人的大脑会想些什么。”
倾夏笑了笑,眼神里仿佛装着一封伤感的书信:“我在想我的师父,他虽然权倾朝野,却一生未曾娶妻,膝下需然有一位养子,可是多年前……。”
她顿了顿,眼中浮现出悲凉:“我无父无母,从小,他便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养大,一身缉妖术倾囊相授,让我有了自保和生存的能力;既当爹又当娘,让我有了一个温暖的家,他为我付出那么多,我却不能陪在他身边好好孝敬他……,还差点把自己的命给弄丢了!”
倾夏把头埋在膝盖上,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洁白的沙子上。
球球看见伤心痛哭的主人,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
这一人一兽哭起来没完没了,沈言觉得有点头疼,他皱了皱眉,感觉这时候不说两句安慰的话显得太过冷血,但他实在不擅长安慰别人,尤其是女人。
沈言斟酌了一下:“没关系,见着他老人家不要提今天这件事就行了。”
这一句话硬生生把刚刚还啜泣的一人一兽给刺激成了嚎啕大哭。
倾夏哭得差点背过气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他……,我很想他,真的很想!”
沈言有点摸不着头脑,如今这个社会还有见不着的人?别说在海市,想去哪一个国家还不是一张机票的事?他想了想,难道她师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细思极恐之下,沈言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他修长的手环着倾夏的肩膀往怀了带了带,又把地上的毛球捞起来,放在怀里抚了抚,沈言叹了口气,这一人一兽怎么跟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