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夏如临大敌一般,替他解开绷带,强迫自己把目光定在伤口上。
上了药,又缠上了干净的绷带,便打算替他穿上衣服。
玉麒的皮肤很漂亮,白里透着粉红,比一般的男子要温润细.滑,如上好的玉石一般,因此,当衣裳开合间露出一条巴掌大的疤痕时,她的目光就无可避免的定在了那一处。
倾夏动作一僵,这个不就是梦中那个少年,被凶兽刺伤的地方吗?
她苍白着脸色:
“你,你把背转过来一些。”
玉麒照她说的做了,倾夏便看见他如玉的背上,爬着一条狰狞的伤疤。
玉麒被她看得浑身僵硬,正不知所措时,忽听得“哐当”一声响,倾夏手中的瓶子摔在地上,药粉散了一地。
玉麒连忙拉上衣服去看她。
她有一瞬间的失神,问道: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玉麒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想了想,如实回答:
“是很久以前,被凶兽穷奇伤的。”
倾夏定定的看着他:“是穷奇的角,刺伤了你么?”
玉麒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倾夏如遭雷劈,怎么会这样,原来那个梦是真的。
可是,可是那梦境分明是玉麒的心上人,那位名叫宓儿的姑娘的,为什么会跑到她身上来了?!
她后退了一步,脑中一时出现沈言的脸,一时是那位少年的脸,一时是玉麒,一时是徐子衿,现实与梦境纷乱交杂,一波一波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她茫然又痛苦,捂住脑袋摇摇欲坠。
玉麒急忙跳起来,稳住了她的身子:
“这是怎么了?”
倾夏说不出话来,双手紧紧的攥住玉麒的衣襟,脑中一片空白,挣扎了片刻,身子便软倒在他怀里。
沈言正在公安局处理案件,手机传来其宁的信息。
【姑娘被一个花精带走了,那花精修为很高深,我追了三千多里,被仙障挡在了昆仑山。】
沈言手心一紧,花精?昆仑山?
……难道是玉麒?
他定了定神,玉麒喜欢她,是不会伤害她的。
【你先守着,超过三个小时没出来,我再让景恒去一趟。】
玉清宫内。
玉麒一掌拍在桌子上,花梨木的桌子顿时四分五裂,他脸色惨白,如此动气,殷红的血丝又渗了出来。
雪棠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宫主,是雪棠的错,您保重身体,千万别动气。”
玉麒皱着眉头,这边叫他别动气,那边却违背他的命令企图唤醒她的神识,若不是他在场,她怕是已经走火入魔了!
墨染叹了一口气:
“是我逼着她做的,还不是因为你没用,明明爱她爱得要死,又迟迟不敢下手,我是看不过眼才帮了你一把,哪曾想……,她这般经不住折腾。”
“你要怪,就怪我吧!”他还没无能到需要一个女人替他背锅。
玉麒抄起一个茶杯就扔过去,墨染不以为然的偏头避开,不是他吹牛,就凭他现在这副身子,随便抡起拳头就能把他砸死。
还上神呢,为了个女人弄了一身伤,说出去也不怕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