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一变,身处的是一个阴暗潮湿的处所,一头凶兽撒开蹄子朝她冲过来,她吓得浑身颤抖,空有一身灵力却使不出来。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有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射入了凶兽的左眼,凶兽发了狂,顶着长长的尖角向她刺过来,她哭喊着救命,千均一发间,却有人用身体替她挡下了那致使的一击。
少年拿手挡了她眼睛,明明被利角刺穿了身体,却笑得温润。
他说:“宓儿乖,别看。”
另一只手执剑回身一刺,凶兽的半边脸被削了下来,鲜血飞溅,却连半滴都没有沾到她身上。
她泪流满面,紧紧的抱着他,心痛得绞成了一团。
怀里突然一空,待视线清明,却看见满天琉璃火中,白衣男子站在湛蓝的海水上,他温和的看着她笑,却没看见远处的八爪火螭急速掠过,尖锐的爪子对准了他的胸口。
“不要,不要……!”
她哭着喊着,双眼猛然睁大,刺目的阳光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鬓边发丝粘腻,她摸了摸,泪水濡湿了发鬓和枕头。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她心脏急促跳动,思绪还沉浸在那个半真半假的梦中,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揪着她的心,她就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梦境中,白衣男子没有戴面具,一张脸俊美又秀气,既像那位救了她的少年,又极了某个人。
她揪紧了被子,男子模糊的脸逐渐清晰,徐子衿……,是徐子衿,可是玉麒为什么会是徐子衿?!
房门被敲响:“小姐,您醒了吗?”
倾夏胡乱擦了一把眼泪,黑白色调的房间,对了,这里是沈言的公寓。
“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垂手立在门口。
“小姐,我是朱嫂,是沈先生让我来照顾您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您是现在吃还是晚一些再吃?”
倾夏下了床,问道:“沈言呢?”
朱嫂笑了:“先生说有些工作需要去处理一下,最多两个小时就回来了。”
倾夏点点头,让朱嫂把早餐搬去隔壁,把两个孩子叫起来一起吃。
十八楼窗外,雪棠忐忑不安的看向墨染:
“我们这样做,若是宫主知道了,指不定如何惩罚我们。”
再说她是看着王姬长大的,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她不忍心这样折磨她。
墨染笑得吊儿郎当:
“他就是太过心软,明明知道唤醒她的神识就能留住她,却老是狠不下心,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帮他一把,到时候人回来了,哪里还顾得上找我们算账,难道你不想她回来?”
玉棠沉默了,她很想王姬能回来。
墨染抚了抚下巴,在她耳边耳语几句,玉棠听了连连点头。
倾夏记着今天约了袁汐学弹琴,她其实对那劳什子弹琴没有半点兴趣,她急需弄清楚袁汐与女娲泪之间的关系,这几乎成了她的一块心病,不弄清楚总觉得寝食难安。
急匆匆的吃完早饭,让朱嫂照看两个孩子,便直接爬上楼顶,刚要唤出了紫鸾,玉棠便旋身落在了她身侧:
“姑娘,宫主被八爪火螭刺伤,病情危殆,您快随奴婢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