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夏觉得有些残忍,刚要说话,左手被傅子月一把捞住,紧紧抓着不松手,手心微颤,湿漉漉一片,竟是紧张的满手都是汗水。
“你......”
倾夏堪堪张口,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咳,有人缓步向两人走来。
黑暗中傅子月手腕一阵剧痛,他惊呼一声,手下意识松开。
倾夏听见声音吓得浑身一颤,两人齐齐转头,看向来人。
微红的烛火下,来人半身隐在黑暗中,半身幽映着淡淡红光。
面容冷峻、气质华贵,眉眼散发着冷冽的寒气,锐利森冷,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
灵台那片迷离被吓得烟消云散,倾夏下意识把手往旁边藏了藏,那人却顺着她的动作一瞬不瞬的盯向她的手。
倾夏无端的有些心虚,刚刚被傅子月碰过的手像被火烫过似的,灼热无比。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冷冷的开口,冷冷的盯着她。
倾夏觉得无地自容,不敢与他对视。
“我……”
傅子月急忙打断了她的话,解释道:
“下官与神官大人是旧识,正在叙叙旧,打扰了仙使大人,实在抱歉。”
景恒倚在暗处,摇了摇头,敢在沈言手上抢人,这位司乐大人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沈言也不说话,只冷冷的盯着倾夏看。
“我在问你。”
倾夏苦笑一声,君九歌的老相好对她一番表白,还拉拉扯扯让他给撞见了,这要怎么解释?
现下这种情况,仿佛正牌夫君抓包了自己的妻子与情人幽会,她觉得,他没有第一时间出手把两人灭了,已经够冷静的了。
硬着头皮解释:
“司乐大人与九歌是旧识,刚好碰见便聊了几句,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下官这就告辞。”
这句话够明白了吧?傅子月是君九歌的老相好,与她没有关系。
傅子月身子颤了颤,没什么好聊的?他刚刚那一番剖心剖肺的表白,对于她来说竟然什么也算不上?
“九歌,我……”
倾夏退离两步,轻轻一礼:
“司乐大人,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人都要往前看,大人又何必执于过去,本官还有事,先告辞。”
转身离开,衣袖却被人一把拽住。
倾夏皱眉,刚想挣开,一道白光飞掠而来,直劈那只造次的手。
傅子月一惊,手一松,水葱玉手堪堪躲过一击,水青色的袖子却被削下来一片,飘飘悠悠落在地上。
他尚未站定,一条火龙直冲他面门而来,把整个文渊阁照得通亮,他大惊,身子弹射而起,火龙舔着他的发捎掠过。
傅子月轻功了得,脚尖轻点便直直窜上树稍,尚未稳住身子,却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狠狠地跌落地上。
倾夏有心接他一把,又怕自己一出手惹得沈言更加生气,只能忍了忍,眼睁睁看着傅子月一屁股摔下来。
一声惊呼,倾夏转开脸,不忍直视。
景恒偏了偏头,看得不忍心,沈言这厮出手也太重了,不就是对你老婆表达一下思慕之情么,用不着要人性命吧!
很狼狈,很惨痛,倒楣的傅子月按着腰,艰难地爬起来,被凑了一顿还没明白过来,自己是怎么得罪这位仙使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