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声讨声中,太师环顾四周,准备抄家伙打死某个禽兽。
大床旁边的窗户外,微风轻拂,雪压沉枝,落英过处,施施然闪出数个身影。
“哟,挺人齐的嘛,刚刚似乎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怎么?我府上有十几位美人碍着诸位何事了?本官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房内众人齐齐愣住,这嘴皮子、这欠揍的模样,不是君九歌是谁。
大家齐齐一愣复又一骇,她在外面,那床上的禽兽是谁?
神官大人负着手,露出来的半张脸笑得很欠揍:
“诸位大人不去赏花却在这看床?陛下,仙使大人,咱们也去看看,这床有什么好看的!”
大家又是一骇,就见君九歌一左一右的花枝被拨开,露出女君清秀的小脸,和仙使大人万年寒冰一般的脸。
文官们都不约而同的脚下一软,借着各种借口打算遁走。
“哎哟,喝得有点多,本官先去解下手。”
“对对,本官也有些内急,先失陪。”
腰粗膀圆的武官们一挺胸脯,砌成一堵肉墙堵住了去路。
国师冷笑一声:
“诸位不是来寻子意公子的嘛,这说了半天,是不是得掀开帐子瞧一瞧?
本官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禽兽胆敢在皇宫里玷污良家男子的清白,本官的灭灵刀可是许久没开过荤了!”
众人禁不住打了个哆嗦,灭灵刀,刀锋过处七魂六魄皆灭,烟消云散,绝无来世!
“可不是嘛,本官也很想见识一下灭灵刀的威力呢!”
刚刚还在窗外的三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床前,神官大人似笑非笑的盯着太师:
“太师大人,怎么,这帐子不敢掀?那本官来代劳如何?”
太师青红交加着一张脸,狠毒的双眼狠狠盯着眼前的女人,她的消魂散一向药力强劲,而子意的心计不在她之下,为何今天会失败了?!
这些可以日后再查,如今陷害她不成,却万万不可再赔上子意的名声。
无论里面的人是谁,这帐子是万万掀不得的!
她大手一张,拦在床前:
“诸位大人请先回避吧,男子一生最重名节,此事是下官的家事,下官定会妥善处理,恳请诸位替我苦命的儿子保守这个秘密,切勿向外宣扬!”
几句话说得情真意切,配合着眼角硬挤出来的一丝水光,确实令人动容。
不过动容归动容,该出手时还是得出手,对敌人手软便是对自己残忍,倾夏一向明白这个道理。
太师今天下了血本,不好好演一出戏,岂不是浪费了她今天这一番布置?!
“国师大人,宫中守卫一向森严,如今在大家的眼皮底下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若不好好彻查,叫陛下如何安心,叫宫中的男眷又如何安心?!”
国师会心,连忙应道:
“的确如此,微臣恳请陛下下令,彻查此事!”
女君抿着嘴唇,转了转眼珠,这就是君九歌神神秘秘跟她说的,一场好戏?
既然是难得的好戏,不好好参演一番,又怎么对得起主导之人。
她从善如流:
“的确该彻查,仙使大人以为如何?”
冰雕一样的仙使大人用他的实际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雪白的袖子一抬,帐子自动向两边分开,露出一片狼籍的床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