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怎么的,像被什么东西给蛊惑了似的,温暖干燥的手指很想就这么沿着她的脸颊一直往下,摩挲她露在衣领外那一段白嫩的肌肤。
月色迷离、撩人心魄,却不及眼前的少女万分之一吸引人,他眸色渐深,抚在她脸侧的手留恋不止。
少女并未发觉他的异常,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叹了一口气。
玉麒眼神黯了黯,默默收回了手。
“二十八子玲珑局,你看到了吗?”
玉麒顺着她的指引,点了点头:
“嗯,看来这位太师也是一位布阵高手,不简单。”
“太师与君九歌的母亲是远房表亲,按辈份应该喊她一声表姨母,你是不是奇怪君九歌为何与她表姨母对着干?”
玉麒笑了笑,表示洗耳恭听。
“君九歌的母亲自小与国师大人、前任女君一起长大,三人在宫中同窗数十载,后来国师大人留在宫中辅佐前任女君,君九歌的母亲则回到青曦部继任君主。
青曦部表面看来处处与朝庭作对,实则是国师大人手中的一张王牌,这张王牌培植了数百年,终于在女君上任前亮了出来。”
“太师多次拉拢青曦部为她所用,密谋叛变,君九歌的母亲都假意奉承,保持中立。借着这一次神官上任,国师向国民公布了青曦部的站队,虽然打击了太师的气焰,但我觉得她密谋多年,肯定不会就此放弃。”
玉麒嘴角含笑,看来是白担心她了。
“所以,你在等?”
清风猎猎中收回目光,眼神迷离中一抹张扬的神彩明亮如皎月:
“没错!青曦部虽然隶属朝庭,但兵权还在我的手上,表面奉承,实则按兵不动。太师心机深沉,朝庭超过半数是她的人,一旦造反,单凭皇都十五万的兵力根本不可能抵挡。
到了那时候,唯一能求助的便只有青曦部,你说到了那个时候,国师和陛下还有什么是舍不得拿出来的!”
玉麒沉默着,少女沉着冷静,侃侃而谈,心计深沉,这样的她如此陌生,与单纯的宓儿、倾夏判若两人。
他有些不安,是他来迟了吗?现实竟逼得她变得这样狠厉,这样嗜血残忍?
少女落在身侧的双手紧了紧,玉麒的目光让她有些不自在,她自嘲的笑了笑:
“战争避免不了死人,为了神珠我竟然不择手段,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她对这样的自已也很失望,可她没有办法,若她不是这样,就没办法拿到神珠,那到头来死的将是她的国民。
酒意朦胧下,清风明月中,皇都金碧辉煌的建筑笼罩在浅浅的薄雾中,骤眼一看与云都城有些相似。
不久的将来,这片漂亮的建筑会不会烽火连天?会不会变成一堆残桓败瓦?会不会从残桓败瓦中传来婴孩的啼哭?会不会传来老人痛苦的呻.吟?
她缩了缩身子,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指尖传遍全身,这股冷意直冷得她浑身打颤。
用别人的性命来换自己国民的性命,她也觉得自己很可恶,很可耻,可是她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她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