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也得硬着头皮上。
“啊!仙使大人驾到为何不早些通知本官,您看本官出门在外,也不叫下人来通报一声,叫仙使大人一顿好等,真是罪过罪过。”
场面话张口就来,神情也乖张得很,但就是不敢正眼看他,沈言颇有些趣味。
“噢,那大人想如何请罪?”
冷冷的,淡淡的,语气轻缓,却一字一字的敲在心窝上,空气中无言的压力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可他什么意思?请罪?
这不是场面话吗?大家不都是这么说的吗?他怎么这么认真?
她算看出来了,沈言今天是来为难她的,没打算让她好过。
“这个,是本官的不是,确实应该赔罪,改天本官在府中设宴,再请大人过府畅饮一番,不知这样可好?”
快说好啊!
“那就现在吧,何必等改天。”
沈言目光炯炯的看着她,透过银色的面具,可以想象她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但觉心中有些畅快,他有些疑惑,难道折腾她是新近的爱好?为何从前没有发觉?!
倾夏正愁眉苦脸想着如何打发他,眼角余光一掠,看见角落里一身红衣的少年正缩成一团,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倾夏一喜,来得正好,就拿你当挡箭牌了。
“啊,颜王殿下!”
她拔高的音调有些吓人,白悦礼被吓了一跳,眼睛如惊慌的小鹿一般向她看来。
“哎呀,瞧我这记性,都是我不好,下官今天有要紧事在身,连累您等了这许久,下官马上带您到书房商议正事。”
又颤着心肝转向沈言,飞快的道:
“仙使大人,真是不巧,本官早与殿下有约,有要事相谈,您看今天的时机不太对,改天本官必定备足酒菜,再迎仙使大人过府一聚,本官现在便备妥马车,送仙使大人回宫吧。”
仍然不敢拿正眼看他,连珠炮一般讲完,语句最后不是问号,而是句号,没有询问他的意见,直接下了逐客令。
红衣少年一听,突然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蹦到她身边,几乎肩膀挨着肩膀:
“大人,本王还没吃饭呢,先吃饭再谈好不好?”
得了便宜又卖乖的少年得意的瞪了沈言一眼,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叫你欺负我,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还不是没有我在大人面前受宠!
空气中的温度骤然降了好几度,一种寒风潇索的感觉席卷过两人,如冰水泼身,两人皆打了个寒颤。
无形的压迫感吓得倾夏退后了两步,距离一拉开,那种寒意忽然减轻了许多。
倾夏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听得沈言暗哑而克制的声音幽幽传来:
“我今天,是来给大人送一样东西的,那天夜里……。”
作势要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来,一边续道:
“这东西想必大人进出宫要用,本来打算拿去给陛下……。”
是她的官牌!!
这天杀的竟然威胁她,万一让女君知道她夜闯悦神殿,她肯定要完蛋!
倾夏心惊肉跳地伸手阻止他。
沈言唇角轻轻一勾,绽开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
白袍加身,五官精致,单手支颌,含笑将她看来,一双眼睛如墨夜寒星,闪烁着微灼的光芒。
光芒中的锐利、审问、灼热,刺破她的眼球直冲向她的心脏。
刹那间,春花盛开,冰雪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