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夏惊叹,睡个觉都这么讲究,除了她师父若虚真人不作他想,也不晓得这屋子的主人是谁,若是能同她师父来个交流,说不定两人能进阶成为此道高手中的高高手。
她茫然的晃了晃脑袋,昨天晚上好像是秦广王带她去看星星来着,后来是怎么睡着的又是怎么来到这个屋子睡觉的,她竟然全无印象。
她坐起身来想了半晌,这里的装饰低调奢华上档次,自己在这里安睡了一个晚上也没有被暗算,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狼虎之地。
揉了揉自己的鸡窝乱发,昨晚睡得不错,今天精神百倍,是时候去探探此处的底细了,她利落的一撩被子就打算下床。
将下未下之际,一位小姑娘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
“可是姑娘睡醒了?”
倾夏一愣,这是,在问她?
她正思索着要不要回答,一窜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迅速来到床前,一个略显成熟的女声穿过层层叠叠的帐蔓传进来:
“姑娘若是醒了就先请稍等一下,奴婢这就叫人来服侍您洗漱。”
她呆了呆,听这语气她怎么好像又回到了青龙国,只有那里才会有这样的阶级划分,如今的海市人人平等,早就废除奴隶制,又哪里来的奴婢?!
她心下疑惑,更呆不住了,嘴里应了一声“好”,利落的穿好鞋子,随意的披了件昨天晚上秦广王给她的外套,便伸手去撩帐子。
手尚未触及帐子,一只水葱般的小手便替她打开了帐子,后面一溜烟的跟着八位身穿烟罗纱衣、梳着双丫髻、手捧着各色洗漱用品的小姑娘。
倾夏一只手还顿在半空,看着眼前这一出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位年约三十多岁的女人迈着小碎步,轻轻向前扶住了她悬在半空的手,小心的把她扶到窗边的梳妆台坐下。
那位妇人态度恭敬小心,这种扶法让倾夏有一种自己身怀六甲行动不便的感觉,她出于本能地的拒绝。
她一向粗枝大叶,在若虚山的时候就只有一位扫洒的老妈子照顾她的日常起居,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般贵族的待遇,再加上她手脚健全也用不着别人这么侍候。
她下意识就要从那位妇人手中抽出手来,那位妇人扶着她的手却不知何故在微微的颤抖着。
“姑娘好生坐着,奴婢这就服侍姑娘洗漱。”
连声音也带着哭腔。
倾夏被雷得不轻,是她把人家给吓哭了吗?她有那么可怕吗?不就是挣了一下吗?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那妇人听见倾夏叫她姐姐,一副受了大惊的样子,腿一弯便跪了下去:
“姑娘使不得,奴婢……,奴婢这是见到姑娘太高兴了……。”
倾夏无语,她要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哪里像高兴,倒像是被她给欺负了!
接下来几位小姑娘轮番上阵侍候她洗漱,洗漱完又被换上了一身层层叠叠的粉色春罗衫,然后又在境子前面梳了半天的云髻,上了一层薄妆,最后又给她戴上了一套烟粉色的玉髓手饰,麻麻烦烦的折腾了近大半个小时这才放过了她。
她莫名其妙得很,她既不是新嫁娘也不是贵族家的小姐,就算打扮好了也没人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