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夏一把抓住沈言僵硬的手,拽着他抬腿就向着有光的地方跑去,沈言不明所以,只好跟着她跑,前面白光愈来愈盛,两人长腿一跨,一脚踏进了一片芳草地。
沈言回头一看,那暗黑的通道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似乎有一瞬间的茫然,待回过神来,目光循着温润的触感定格在倾夏拽着他的那只手上,倾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反射性地一把松开手。
倾夏想不通他一个男人为何会如此在乎这些礼教,不就是拉个手吗,搞得好像她占了他的便宜一样,真要算起来,她和他的空间隔着几千年历史,在乎这些礼教的不应该是她这个古人吗?这沈言真是比她一个古人还要古!
倾夏撇了撇嘴,口中喃喃念起咒语,指尖拢上一团虚缈的白光,白光向着连接两人之间的红线一点,红线立刻化为虚无。
倾夏:“这条线是缚心线,在这个幻境里可以让我们与幻境的主人神思相通,这条线还可以将你我连在一起,万一走散了,我们可以循着红线找回彼此,你放心,通常情况下红线是不会断的,不过你千万不要擅自解开红线,这个虽然是幻境,但这里跟我们现实中的世界是一模一样的,万一走散了我可没法找你!”
倾夏想了想又补充道:“幻境里的气候环境对于我们来说是真实的,也就是说,天气冷我们会冷,如果掉下水,我们也会溺水,万一我们死在这里,那就是真的死了。”
沈言面无表情的,微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
倾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面对这个万年冰山男,她觉得自己活得像个话唠,也不知道沈言这名字谁给他起的,他应该叫沈默!如果不是她确实跟他有过对话,她都能怀疑沈言就是个哑巴!
倾夏环顾四周,此时正是晨曦破晓之时,一轮耀眼的红日刚刚从远处的山峦间跳跃出来,不远处横亘着一条滔天的大河,此河异常的宽,足有二三公里,河流自西向东奔腾而过,大河的西边远山如黛轻舟点翠,东边远处接天看不到尽头,璀璨的红日映照于江面,波光嶙嶙如火如荼。
两人的脑海同时闪过一个名字:通天河,此河正处于随国与楚国的交界处。
一辆马车缓缓的沿着江边行驶而来,那马车两匹白马在前,四名侍卫一右一左随侍,车后有四名白衣侍女缓步随行,马车全身玄黑,上面绘以金色祥云图案,马车顶上四角缀以青铜虎衔朱丹流苏,两测窗口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远远看去那马车名贵奢华,想必是哪位权贵正在出游。
那马车缓缓行到一片树林边停了下来,一名护卫似乎走到不远处察看着什么,片刻后便回到马车前,躬着身子向马车中的人回报。
倾夏和沈言对视一眼,齐步向前,只见距离五十米处的沙滩上,有一条碗口粗的青蛇正痛苦的绞成一团,那蛇不知道被什么利器所伤,蛇尾往上约一米处腰身被拦腰切断一半,那伤口深可见骨,正汩汩地向外涌着鲜血,沙滩上的沙子被血染红了一片,青蛇恹恹地绻在地上,嘴巴绝望地大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