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还不是最惨的。

看，有人比她更惨。

最后是安擎深在墓地前找到了她，还给她带了暖手宝和热乎的豆浆。

她觉得，自己比他幸运，看他嘴唇都冻僵了，跑过去将豆浆和暖手宝都送给了少年，然后和安擎深一起去了安家。

从此以后，她接受了安家的亲情并且奉若至宝，也在每一次被洛家伤得失望绝望时，都硬抗了过来。

因为她知道，她还不是最惨的。

慕璟寒看她陷入回忆，也没有打扰她，靠在她肩头的目光幽远深长，那一天，是他的噩梦。

“我没想到，那个少年会是你。”洛以陌好半天才呢喃一句，现在的慕璟寒高大、霸道、矜贵不凡，不论走在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能让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但是那个少年看起来更单薄、可怜、干净，除了一张脸长得稍微好看点，并无可取之处。

时间过了这么久，洛以陌也想不起来一样还是不一样。

“你还记得对我说过什么话嘛？”

“我说过什么？”这么久远的事情，她哪还记得那么清楚。

谁知道慕璟寒突然就变了脸色，扣住她的肩膀面目狰狞：“你不记得？你怎么能够不记得？”

“璟寒？你……”洛以陌被他赤红疯狂的眼神看得心头一跳，抓在肩膀上的手仿佛掐进骨头，痛得要命。

“你忘了吗？你对我说过的话，怎么可以不记得，你应该记得的啊，为什么你会不记得？”

慕璟寒崩溃地看着她，他没想到，困了自己十几年的噩梦和执念，在对方眼底只是无关紧要，忘得彻底。

“以陌，你骗我的吧，你一定记得当时你对我说了什么话，我都记得你怎么可以不记得呢。”

洛以陌头都被他摇晕了。

特别是现在他的样子，让人害怕，疯狂又执拗。

就像入了魔。

“璟寒，老公，你怎么了？你冷静一点，虽然我忘记了，但是你可以告诉我啊。”

“不……不……”慕璟寒双目渐渐放空，空洞无神地看着她的头顶，“不会忘，她不会忘的。”

“你不是她，你不是！”慕璟寒将她推到地上，站起来厌恶地看着她，“你冒充她做什么，她谁也不能冒充，你还我以陌，你把以陌还给我，还给我。”

“我就是你老婆啊，我就是洛以陌……”洛以陌心头泛起恐慌，这样的慕璟寒从来没有见过。

就像一个疯子。

跟之前她去看关林楠的那个疯人院里的人发病时，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会这样？

洛以陌连忙掏出电话给特伯打电话。

眼看着他要跑出去，洛以陌冲上去抱住他的腰：“璟寒你去哪？我是以陌，不信你看看，我真的是以陌，你看这是我们的结婚戒指，一对的。”

洛以陌拉起他的手，亮出两人的婚戒。

慕璟寒挣扎的动作一顿，眼神一亮：“结婚了？那你记起以前的事了？”

洛以陌心里咯噔一下，刚刚好像就是没回答好这个问题才发疯的。

“你骗我……”

慕璟寒见她半天没回答，伸手推她。

“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