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陆子卿截断她的话,说:“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和爸不认我这个女儿,没有关系。你们暗中打压我们,截断我们的经济来源,我们也没有关系。我们都认了。可是妈,过了那么多年以后,你为什么还要再认我这个女儿呢?你不知道,在这之后,我们一家三口所受到的屈辱更大吗?”
罗曼文泪眼婆娑地望着陆子卿,道:“子卿,你是我的女儿呀……”
陆子卿滚下眼泪,摇着头说:“你们只有儿子,没有女儿。”
罗曼文也滚下热泪,道:“子卿,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已经释怀。没想到,你还是那么介意。”
“我怎么能释怀。你永远不懂陆氏给我们带来的伤痛。”陆子卿缓缓地叙道,“我记得正琛还小的时候,差不多十一二岁的年龄。那时,我们刚回上海。集团的一个股东开Party,我们都去了。有一个伯伯向他们家的一个客人作介绍,当着正琛和阿南的面,他只介绍阿南是陆董事长的长孙,却淡淡地瞥了正琛一眼,只字未提。你们不知道,他那个时候的自尊心有多受创。他后来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些都是小事啊,子卿。”罗曼文说。
陆子卿从鼻孔中冷笑两声,说:“也许吧。”
“姑妈忽然旧事重提,是想让母亲怎么样吗?”陆意农问道。
“我想怎么样,妈一直都很清楚。”陆子卿木然道。
“我只想尽我的所能补偿你们。”罗曼文道。
陆子卿厉声问道:“那你为什么至今也不把股权转让给正琛?”
罗曼文失望地道:“你回来,难道只是为了股权吗?”
陆子卿冷冷地道:“没错,就是为了股权。”
罗曼文听了,痛心的闭了闭眼睛。
“如果不是董事长你迟迟不肯转让股权,我们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陆子卿说着,眼泪滚了下来。
陆思南觉得陆子卿话中有话,忙道:“姑妈,我们愿意把股权转让给正琛,你劝劝他,放了苏心月好不好?”
罗曼文愕然:“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子卿抹了一把眼泪,道:“不关正琛的事,一切都是我干的。”
“子卿,你干什么了?”罗曼文焦急地问道。
陆子卿僵硬地转过脸来,淡漠地望着她,道:“我杀了人,现在还绑架了人。”
罗曼文骇然怔住。
陆意农三姐弟也都愕然相望。
陆思南道:“姑妈,不是您做的事,您……”
“是!是我做的!”陆子卿激动地喊道,“我痛恨陆家,它让我们一家人饱尝辛酸痛苦。我痛恨爸妈重男轻女,痛恨爸妈门当户对的旧观念。所以,我在陆思南的水杯里下了嗜睡的药,让他在开车时出了车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干的。”
“你说什么?”罗曼文失声道。
“六年前,大哥的车祸,是我干的。”陆子卿说着,滚下了眼泪。
“你,你说什么……”罗曼文震惊得差点昏厥过去。
“母亲!母亲……”
陆思南兄弟俩忙上去扶住罗曼文,又忙唤藩阿姨拿药过来。陆意农也推着轮椅到了罗曼文的身边。
那罗曼文并未完全昏厥,悠悠地醒转过来,勉力支撑起身子,痛心疾首:“子卿呐,子卿呐,子卿,你,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狠心,怎么能害你的亲哥哥呀,啊啊……”
她一下一下捶着桌子。
“母亲,您别太激动,小心身子。”陆意农劝道。
陆子卿把眼泪往肚子里吞。她冷声道:“妈,我今日过来,就是想帮助正琛完成他的心愿。你得签署股权转让协议。”
罗曼文又悲又痛又气。她喘着粗气,沉声道:“股权,我是不会转让给你的。”
陆子卿从身后的包包里拿出协议书,道:“股权转让协议我已经拟好。妈,如果你不签字,我就将苏心月投到黄浦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