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一个叫阿顺的人。”李霈然说。

“那他交待了什么吗？”

“那个阿顺一时也没交待清楚。不过，他马上就会来上海。因为杜右仕在这边开庭审理，和他所牵涉的人，也都会被遣送过来。目前都正在办理来沪手续呢。”

这个消息，安芷溪听了，也兴奋激动了好长时间。

那秦正琛听闻了两则消息，差点没有当场昏过去。

他瘫坐在沙发上，抚着头，沉声问：“你确定那个何新全真的翻供了？”

“千真万确。”赵君正说，“是唐老三在里面的一个小弟提供的消息。现在，刑侦那边已经在着手重新调查了。”

秦正琛揉着太阳穴，无法言语。

“还有，香港那边的消息，有关毒枭杜右仕的案子，香港警方正在着手将涉案的相关人员遣送到这边审理。”

秦正琛闭着眼睛，说：“毒枭和我们无关，让他们审去。”

“可是……”

“可是什么？”

赵君正顿了一下，说：“据那边的消息，好像有一个叫阿顺的手下，说认识你。”

秦正琛双眼猛地一睁。

有那么一瞬间，睁着眼睛也看不见东西。

秦正琛完全怔住了。眼睛空洞的茫然地睁着，一眨也不眨。

过了好一会儿，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些东西，然而天旋地转，晃荡地脑袋疼得无以复加。可是他没有动，一点儿也动不了。

耳畔传来谁的声音：“秦总，秦总……你怎么了？秦总……”

怎么了？天崩地陷了吧。

他秦正琛完了，完了……

一切似乎都不受控制了。完完全全崩塌，以一股摧枯拉朽的气势，将他撕扯着，咀嚼着，血肉模糊，渣滓飞溅。

他秦正琛彻底的失败了，一败涂地。

“秦总，秦总……”

赵君正又唤了几声。他见秦正琛的脸色从未有过如此的苍白惨然，好似生命走到了尽头似的疲塌。他吓了一跳。

“你出去吧。”秦正琛无力地说。

赵君正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地走了出去。

“忙了这么久，我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得到。”秦正琛喃喃自语，“辛辛苦苦，到头来，我什么也没有得到。”

秦正琛茫然地睁着眼睛，脑子有些不清不楚。

后来，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部门的员工都已经下班回家了。空空荡荡，只剩他一个人，像个游魂似的缓步走在办公区的通道内。

望着偌大的办公区，格子间里仿佛都坐满了人，他们看着他，对他指指点点，大声地嘲笑他……

顷刻间，他被这群人踩在了脚底下，像他小的时候，被一群孩子围攻殴打一样。

“你们都欺负我。”秦正琛指着空荡的格子间。

他看到格子间里的人笑得更厉害了。

他暴怒：“你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欺负我！”

他跌了一跤，撞在墙上。冰凉的墙壁熨贴着他的脸，他觉得很受用，越发扒着墙，紧挨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情绪平复下来。睁开眼时，双眸里的冷厉更加阴森可怖。

“我是不会输的。”他告诉自已，“绝对不会。”

出门的时候，他看见陆思南和苏心月有说有笑地往外走。勾肩搭背，琴瑟和鸣。

凭什么，他们可以这么悠游自在，欢乐非常。而他却要踽踽独行，孑然寡欢。

秦正琛在暗处，远远地看着他俩欢笑地上了车。是陆思南驾得车。

“阿南，我知道你会开车。在我面前装，装什么装。”秦正琛冷笑，“你放心，我会毁了你们。”他顿了一下，喃喃：“不如，先从苏心月入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