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隐于黑暗中,是因为见不得光,让他曝光在天下人面前,这层面具自然而然就掉下来了。
魏长语甚至不必自己亲自动手,自然有人想要他的命。
流言传出第十日,承王亲去蔺王府上拜访。这两人如今已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承王这一来整个蔺王府上下自然是风声鹤唳。
却不知承王到底与蔺王说了什么,只是承王走后蔺王甩杯砸盏,好生发了一通脾气方才急急进了宫。
次日蔺王不在三顾茅庐,换了承王前去,竟是与鬼面先生相谈甚欢。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承王派人大肆宣扬鬼面先生有经世之才,却视名利如浮云,当真一派道骨仙风。
不明所以的百姓们倒是对这文曲星转世的流言愈加深信,而鬼面先生既选了承王辅佐,那么承王便是有明君之贤能,在民间的威望更甚以往。
而承王越是将鬼面先生传的神乎其神,云贵妃母子便越是将他视为眼中钉。得不到的人才就要毁之,否则便是为自己留下心头大患。
这个道理云贵妃母子懂得,承王自然也懂得,他本就行的是一石二鸟之计,更是逼迫鬼面先生与自己绑在一条船上。
在那小院经历了两批刺客以后,承王顺理成章的诚意相邀先生去承王府小住。魏启容面上不露声色,既未同意也未拒绝,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打发了承王,魏启容进了密室通过长长的密道回到了柳府。他在柳府虽名义上是管家的孙子,但柳行云一切衣食用度皆是与贵宾无异,却嫌少让他插手起义之事。
说到底,还是信不过他,防着他。魏启容冷笑,既然你不仁,便休怪我不义了。
他从屋中出去,正好瞧见婉香从他屋前经过。婉香一见他便羞红了脸,低头快步走过,魏启容心中只一瞬便闪过许多思绪,开口唤住了她。
“婉香。”
他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只那一双天生带笑的眼中却冰冷一片。
婉香心头狂跳,一双眼睛根本不敢与之直视。
“魏先生,有、有事吗?”
魏启容走近,声音温柔道:“无事,我只是见你手腕都划破了。我房中有药,替你上一些吧,女孩子身上留了疤总是不好的。”
他的声音那么温柔,婉香迷迷糊糊就跟着他走了进去,房门关上。
再说天渊国内,这一场造反大会搞得轰轰烈烈,人人都道天渊是翻了天了,却不想最后稀里糊涂草草收场,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先帝在时收复各藩王手中的兵权,但封地却是不动的,如今这大大小小的藩王全部以谋逆之罪抄家论处,封地自然也就收回来了。
这藩王既是一方霸主,自然多少少都是有些家底的,这下不仅给那些个虎视眈眈观望之人敲了一记警钟,更一下子充盈了国库,当真是一举多得。
不止如此,当日混战时尹长安借来那丰楚国的将军虽然跑得快,但魏长语早知他的底细,提前让人在两国交界处埋伏,将人给拦了下来,如今正等着老邻居丰楚国来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