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如此结论,舒音简直感到毛骨悚然。这种感觉犹如知道自己枕边有一把刀,委实让人汗毛倒立。
此人竟能隐藏的毫无破绽,滴水不漏,实在令人惊叹。若是此次魏长语当真命丧大理寺,恐怕舒音还不知何时才知道自己身边有一把刀,
但既然如今此人已经露出了狐狸尾巴,就不愁不能让他显出真身来。
这日早朝刚下,舒音便急匆匆让人备车要出去一趟,直到午膳都过了才回来,除了小爱和车夫让人谁也不知她们到底去了哪里。
只是若凑近了细闻,便可嗅出他们三人身上都染了淡淡的药味儿,所以这两个时辰舒音到底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而舒音自回来以后连日紧皱的眉头便松开了,甚至心情很好的与人玩笑,似是有什么难缠之事被解决了。
到了暮时,御林军换班,林奕欢照常巡视过后却并没有回家,有同僚好奇询问,他便答道统领老寒腿犯了所以今夜替他当值。
自林奕欢自舒音及笈礼上英勇救驾之后便越发受到器重,如今连御林军正统领也将他视作衣钵传人,只待明年年满退位之时便请旨提拔林奕欢接任自己的位置,所以如今林奕欢替其当值旁人也已视作寻常。
夜过三更,换班的御林军回到休息室打着呵欠歇下,另一队人早已穿戴整齐出发。从此刻到下一次交班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眼看着屋里渐渐没了声音,林奕欢又耐心等了两刻钟,才悄无声息的进了屋子里。屋子里气味不佳,一群大老爷们一个个鼾声震天,他在桌子上敲了许久都没有一人有反应,显然是都睡熟了。
林奕欢将那燃着的烛火吹熄,小心翼翼将剩下的半截收回纸包里装进怀里,然后又取出一截一模一样的寻常蜡烛截断成差不多大小复又点燃。房中的一切恢复原样,只是床上这群熟睡人没有两三个时辰就算有人拿刀加到脖子上也不会醒来。
最好这一切,他又回到自己屋中将一切都再仔细检查了一遍。桌子上放着好大一块冰,正森森冒着寒气,在如今这天气里亦开始滴滴答答的消融。
那冰下压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系着桌上的烛台。那烛台上插着一根异常粗大的蜡烛,约莫是新婚之夜可以烧个半夜为新人们图个吉利的那种。而那烛台也不好好放,一半都悬在桌下的床头,若非那绳子扯着,恐怕就要跌落到被子上引发一场火灾。
但如果在那冰彻底融化前都没有人将那烛台摆好,那烛火就当真会落到被子上燃起来。而那块的大小在如今的天气里能够消融到几时也是经过数次实验的,正正好是两个时辰。
而后林奕欢又将木搭险险放在锁扣槽子之上,这样外面若有人来寻人,不管是拍门或是直接推门,只稍有动静一用力搭锁就会自己扣上,外面的人只当是自己不妨锁上了门。
做完这一切后他将接下来行动的每一步都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终于翻窗而出,开始行动。